很快喻文清将自己和喻文溪的东西清理好,整整四个箱子。
他们来周家时不过才背两个书包,这些都是来周家后周母和周父给添置的。
喻文清来通知周父可以走时,面上已经恢复如常,丝毫没有昨晚眼泪婆娑和狼狈模样。
她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,甚至还有和旁边的周予念友好的打招呼,没得到周予念的回应也不在意。
周父看到她的态度十分欣慰。
往楼梯口搬东西时,碰到从房间出来的周宜安,喻文清同样毫无芥蒂的和他打招呼:“宜安,上午好。”
周宜安看都没看她一眼,径直走向周予念嘴里嘟囔:“闹得那么难看,天一亮还能粉饰太平权当无事生,脸皮厚得一拳打不穿。”
说是嘟囔,声音却不小,屋内的众人都能听到。
周予念回他:“我收回昨天的话,论脸皮你得甘拜下风。”
“别什么人都和我比!”
周父面色尴尬的对喻文清道:“别和他一般见识,他这张嘴一向不饶人。”
“我知道的,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。”喻文清善解人意的回答,修得齐整的指甲再次狠狠的掐进自己肉里。
等将几个箱子都搬到门外,周父把它们提到楼下,喻文清则把坐在房间地上不情愿走的喻文溪给牵下楼。
喻文溪今天早上起来从姐姐处得知要从周家搬出去的消息,坐在被子里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。
他不明白自己在这里住得好好的,叔叔阿姨也喜欢他,怎么会让他搬出去。
是因为昨天他想换房间,所以予念姐姐生气了才让叔叔阿姨赶他们出去的吗?
可那些话都是姐姐让他说的,他肯定要听姐姐的话啊。
脸上挂满泪水抽抽嗒嗒的对自己姐姐道:“我们不要、要换房间,就住这、这个房、房间,是不是就不用走了?”
喻文清昨晚一夜没睡,她也不想走。但喻文溪才六岁她怎么能和他解释清楚,他们搬走不单单是因为房间的事。
见喻文溪在耳边不停的哭,哭声尖锐恼人,让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思更加烦躁。
“哭哭哭,哭什么哭!妈妈去世都没见你这么能哭!”
“又不是回之前的地方!”
面无表情的脸,寒气森森的训斥声,成功的止住房间的哭声。
喻文溪第一次听到姐姐用这样令人害怕的语气和表情跟自己说话,被吓得连哭都忘了,忍不住往床内躲。
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,喻文清更气,同样都是弟弟,怎么周宜安就那么出色,而自己的弟弟却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。
她掀开被子:“自己穿好衣服起来!”
知道自己要搬走,就算姐姐面色不对喻文溪还是忍不住抽泣。
喻文清干脆懒得再理他,细顾的整理东西任他哭,说不定还能让周父周母心软。
只是很可惜,直到把东西搬上车,不愿意走依旧在哭的喻文溪被牵下楼,周父周母都没有心软的迹象。
喻文清站在周父的车前冷眼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,心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感动和孺慕。
表面功夫做得再好有什么用,还不是可以随时把他们送走。
冷眼看了会,脸上马上又挂上乖巧懂事的笑容,去帮忙搭手。
她这变脸的度,快得让人叹为观止,刚巧让下楼的周予念和周宜安撞了个正着。
周宜安啧啧两声:“念念,瞧见了没,光表情管理这块你进步空间还大得很。”
“确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