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皇城墙和宫城墙,整座大魏宫只有这处马球场有一道高耸的城墙,上面可以有人走动。
“微臣适才看到城墙上有两道人影闪过,想来她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。”容寂在她开口之前开口道。
桓晏脸色大变,在宫里竟有人敢明目张胆对她下毒手。
要是下面没人接住她,他都不敢想……
人是太子带进宫的,无论谁人敢公然在宫里行凶,太子都会派人去查,当即就令人去把那两个人找出来。
“美人才被太子皇兄带进宫几天?这就在宫里跟人结仇,惹来杀身之祸了?”肃王仿佛来了比打马球更大的兴致,戏笑说。
魏承恪让容寂利用美人去拉拢靖安侯,人还没送出去,太子和桓晏先一步将人借走,他还以为桓晏给她找了个什么好去处,原来是个更要命的所在。
桓晏万分悔恨,他没想过在宫里会招来人害她。
众目睽睽之下,她还在一个男人的怀里,极不妥当,桓晏向容寂拱手,“多谢容兄出手相救,还请容兄将卿言交还给我。”
以他的身份,当众如此在意一个贱籍奴婢已是失态,再当众向人索要这名女子,今日之事传出去,他的名声一定会受到影响,可他不想去管顾那些了。
在场多数人都清楚桓晏和她曾经的关系,也清楚现在桓晏还那么在乎她,是根本放不下她,还想娶她一个罪臣之女、贱籍奴婢!
若今日卿言当众被他要走,桓晏便能罔顾一切将她带回庆国公府。
只是这样一来,他的名声和前途都会毁于一旦。
太子想劝他勿要冲动行事,李瑾瑜眼含不解,可目光转到桓晏念念不忘的女子身上,又好似能明白桓晏为何甘为她放弃前程。
李瑾瑜看向卿言的目光不由变得灼热起来。
容寂腰间的衣料收紧,是她心绪紧张之下,情不自禁抓握所致。
他冷笑,她想重新投入桓晏的怀抱,绝无可能!
容寂还未置声,肃王先放声大笑,“这球在本王队里人的杖下,是本王队里人的,这人掉下来是本王队里人接住的,自然合该是本王队里人的。”
“不过既是在比赛,这比赛还没结束,胜负未出,不如就将这美人作为彩头,谁赢了就归谁,如何?”
“就依五弟所言。”太子果断接口,“谁赢了这场马球赛,孤做主把美人赐给谁。”
魏承乾向桓晏示意,比赛赢得总归是正经名义赐下,比他私自将卿言带回府要好,他能帮他的只有这么多。
卿言敛眸颔,始终不一言。
如今的她就像一件物品,任人随意买卖赠送或是赏赐,她无权说不,也无权选择。
容寂的马蹄缓慢移动,带着她朝看台而去。
他不说话,卿言能听到他胸腔里的空鸣。
他周身的气息冷凝,卿言靠在他的身上如同靠在冰山上。
将她抱下马放在空无一人的看台上,临走之前,他只在低头的一瞬间对她说了一句话,“这么期待跟你的桓晏哥哥走?我偏不会让你如意。”
卿言咬住下唇,还没与他对视上,他便已抽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