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的好啊,主君神色不由一松,又示意婢女继续。
婢女于是继续,“小主子,屋内昏暗,您小心歇着,奴婢这就进去帮您点灯。”
待屋内的吉了说了声“进”,婢女轻推了半扇门,入内将能点的灯盏都给点亮了。
亮了灯,门外提篮的婢女们也相继入内,仔细着将一道道膳食在桌案上铺排开。
吉了用膳不喜人在旁伺候,是以婢女们放下膳食又都躬身退出了屋内。
为的那名婢女出来后,对主君颔了颔,意思小主子情绪尚佳,他可以进去。
主君见状,清了清嗓,又理了理衣袖,缓步进了屋内。
吉了正坐在案前用膳,听见响动没有抬头,慢悠地夹了块肉,细细咀嚼着。
主君倒也不用吉了搭理,自觉坐在了不远处的榻上,安静看着吉了用膳。
等吉了约莫该饱腹了,才道:“我儿,今日是你生辰,阿爷早早备好了生辰礼。白日没寻着好时辰,这礼没送出去,不过这会儿倒也不晚。”
见吉了放下箸,接着道:“我儿,来,瞧瞧阿爷给你准备了什么?”
吉了闻言抬眼瞧了瞧主君,他这副毫无芥蒂的神情,真是大度啊。
不过,她什么都不想解释,既然他装作无事生,那就,无事生吧。
起身走近榻前,就见置于案上的锦盒中装着三柄精巧的玉剑,每个都只她一指长。
吉了不明所以,以主君待她的大方,生辰礼不会只几柄小玉剑,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?
“哈哈哈哈,拿起瞧瞧呢。”
主君被吉了疑惑的神情逗乐了,他哪里会对吉了吝啬哦。
吉了习的是剑舞,用的剑是未开刃的,她不止一回提过想给剑开刃,但主君一直没答应。
这三柄玉剑,是铁镶玉,剑柄和剑鞘是玉,剑身是铁并且开了刃。
将玉剑拿在手中,就能现剑鞘和剑身不是一体,拔了剑鞘,有寒光一闪而过。
吉了轻握剑柄,对着灯盏照了照剑刃,好一柄巧致的利剑。
“阿爷备的这份礼,我儿可欢喜?”
吉了看向主君,微微笑了笑,“欢喜。”
她这一笑,好似今日与主君莫名生的隔阂也轻易消解了。
第二日,告春园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,吉了也照常练起了舞,诵起了经。
至于她先前为何闭园不出,没有人再问,就当她是因着离别感伤吧。
一场无声的愤怒好似就这么轻飘的过去了,好似连吉了本人都不再将它放在心间。
可,怎么会呢?
吉了的记忆向来极佳,什么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一年年,一月月,每一日,每一刻,生了什么,她都记着呢。
她记着她是人,不是主君认为的什么珍宝,也不是奴婢口中的什么神女。
她是人,活生生的人。
自她降生于世,她就一直是人。
正在舞室练剑的吉了,狠狠将剑劈向四周层叠的帷幔。
虽因剑未开刃,什么也劈不开,但,总有一天。
总有一天,她会将这一层又一层包裹着她的帷幔,全都斩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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