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内。
奕恒把柘凛风放在一间收拾干净的客房中,为他盖上棉被,一旁的李书瑶吃着橘子,一边担忧道,“哥哥,凛风哥哥怎么喝得这么醉?莫非是被心上人婉拒了,所以借酒消愁嘛!”
“你这个脑袋瓜子,瞎想什么呢!”
“那他无缘无故喝这么醉是为啥?”李书瑶剥下一瓣橘肉,丢进嘴里,“哎呀,这个橘子好酸。”
“他与人拼酒,喝醉了呗!”
“啊?凛风哥哥的酒量在同辈里可是出类拔萃的,北顾城谁能喝得过他?”李书瑶杏眼圆睁,满脸不可思议。
奕恒抬眸,神色平静:“以前没有,现在有了。”
“到底是谁啊?”李书瑶好奇心被彻底勾起,忙不迭追问,还顺手拿起一瓣橘肉,紧张地塞进嘴里。
“一个小贼。”
奕恒丢下这几个字,转身便往外走。
“哥哥,你这是去哪儿?”李书瑶小跑着跟上。
“找你父亲。”
“找他做什么呀?”
“问他一件事情。”
李书瑶还想再问,冷不丁被一瓣剥好的橘子堵住了嘴。
“吃你的,少打听。”奕恒撂下这句话,便快步朝远处走去。
随后,奕恒寻遍整座县衙,终于在书房找到了李知县。
“李长虫,你躲在书房里干嘛呢?”
奕恒一脚踢开书房的大门,坐在书桌前的李知县连忙把桌上的书册压住,抬头问道:“贤侄,你找我干嘛呢?”
“你躲在书房看什么呢?”
“没看什么!”李知县把怀中的书册压得死死的,摇头道。
“是嘛!”
奕恒伸手夺去李知县怀中的画册,一眼便看见画册上的裸体女子,嫌弃地丢了出去,不悦道:“好你个李长虫,竟然躲在书房看春宫图。”
“这不最近压力太大了嘛,看一下画册,放松一下,还不行嘛!”
李知县连忙转身去捡那画册,却有一双白鞋踩在画册背面,李书瑶低头,好奇地问道:“父亲,这是什么画册呀?”
李知县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,脸上一阵白一阵红,劈手就从李书瑶手中夺过画册,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慌乱:
“不过是一本河道治理图册,你一个女孩子家,看了也不懂,别在这儿瞎掺和。”
话还没落音,他便双手搭在女儿肩头,半推半搡地将她往书房外送,“我和你奕恒哥哥有要事相商,你先去外面玩耍,别来打扰我们。”
待李书瑶不情不愿地离开,书房门被紧紧关上,李知县才长舒一口气,迅将那本春宫图画册藏进了抽屉深处,还特意上了锁。
他整理好衣衫,平复了下呼吸,才抬眼看向奕恒,挤出一丝笑容,问道:“贤侄,你特意找我,所为何事?”
“那监牢中的人已经招供了,是他盗取了师尊的尸以及玉笔,并且他还告诉我一件事情,那就是我师尊棺椁里的玉笔是你透露出去的。”
奕恒一步一步靠近李知县,居高临下,咬牙切齿道:“你竟然为了五十两黄金就把我师尊给卖了,好呀,你这个李长虫,你为了钱,什么都做得出来。”
李知县垂头丧气,颤声道:“你都知道啦,此事确实是我的错,你若要杀我,就杀我吧!我绝不反抗。”
“算了!”奕恒一掌拍在桌上,留下一道手掌印,“我师尊的事情就到此结束,你把那五十两黄金给我。”
李知县抬头,可怜兮兮地说道:“那钱之前给城中乞丐施粥以及用来抚恤阵亡的捕快与士卒,如今还剩五两银子,我这就给你。”
李知县从怀中掏出五两文银,放在桌上。
奕恒一手把银两抓去,在转身离去之际,手指翻飞,有道真气流转。
只见李知县身前的案桌被无形的真气斩成碎片,他捧起那本珍藏的春宫图残片,痛哭流涕。
恨声道:“臭小子,我这本画册何时得罪你了,你要把它给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