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秦舟回过神,脸上的惊色缓缓消失,更多的是喜悦,“二嫂,我方才使枪使得如何?”
林书棠揉了揉她头顶的碎发,笑道:“还不错,不过你这才刚刚开始,日后要学的还有很多。”
段秦舟笑着点了点头,看着自家二嫂的眼神又多了些许崇拜,一双杏眸亮晶晶,眼睛里满是欢喜。
听到声音的段砚洲和段承安也立马赶了过来,“书棠,三妹,你们没事吧?”
段秦舟擦了额头的汗,朝他们二人笑道:“大哥二哥放心,我和二嫂没事。”
林书棠看着城外的尸骨,笑道:“只是这些人倒在我们门口,脏了我们的地。”
段砚洲来到她身旁,一同看向城外,“无事,过一会儿就有人将其捡走。”
果不其然,只过了顷刻,一群路过的难民发现地上有热乎的尸骨连忙一窝蜂上前,就像瓜分猪肉一般,将其扛走。
林书棠跟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。
这就是真正的荒年,人一旦缺衣少食,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。
也就是因为这种抢食,才导致瘟疫横行,民不聊生。
那位莫副将也是自食恶果,若不是他一路上见人就抢,或许这一带还不一定有这么多灾民。
段砚洲连忙捂着她的眼睛,说道:“不要再看了,我们还是早些回家。”
林书棠点了点头,她挽着段砚洲的手朝县丞府走去。
一行人回到府里的时候,言县令笑盈盈走来说道:“书棠,砚洲,大喜事。”
段砚洲问道:“是何喜事?”
言县令拿出一封书信说道:“这是从京城送来,说是皇帝也感染了瘟疫,现在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段砚洲和段承安一喜,连忙说道:“当真?”
言县令笑道:“这是我朝中亲信所送来的信件,定作不了假。”
他们一行人接过信来看,脸上都是喜色。
“若是皇帝能在这次瘟疫中丧命,那我们不是就有机会回京城?”
段承安欣喜说道。
段砚洲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“我们先不急,再等等。”
段承安冷静下来,回道:“二弟考虑的是,的确不能急,得了瘟疫也不会立马毙命,等着狗皇帝驾崩再说!”
段砚洲轻点头。
言县令摸了摸胡子,觉得也是。
就在这时,去后山拦截山匪的谢怀恩突然小跑回来道:“书棠,砚洲,方才我们去后山,不知怎么有山雷,一处山崖被炸开。”
“我们在滚落的石子里面发现了石墨。”
他说着,将手中的一块黑石递给众人瞧。
林书棠见着顿时一喜,古代的石墨就是现在的煤炭,这可是好东西。
当今朝廷不许人私自采墨。
不过他们已经在岐南占地为王,自然也不受他们管束。
言县令看着谢怀恩手中的石墨也激动不已,“没想到啊,没想到,我过去只在县志上看过,没想到岐南县内这片群山还真有石墨。”
“我们得好好利用起来才行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。
林书棠走到谢怀恩跟前问:“舅舅,可否带我去山里瞧瞧。”
谢怀恩笑道:“好,你随我一同来。”
林书棠跟着谢怀恩一同来到被火药炸开的山头,只见里面的确有不少煤炭。
她蹲下来,拿手轻轻抚过,抬头朝跟前一座山头看去。
如果她没有猜错,这一带山脉里全是煤矿。
原本大家以为的穷乡僻壤,其实底下全是宝物。
林书棠越发觉得他们来对了。
就在两人准备回县衙时,突然有人在他们身后唤道:“救命!救命!”
林书棠闻声看去,只见一棵长满雾凇的大树上挂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。
她见着陌生男子本能的警惕起来。
而她身旁的舅舅却突然朝着树上之人唤道:“七弟?”
林书棠一愣,七弟?难不成是他七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