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银子呢?我存了大半辈子的银子呢!”海氏在暗房里转了一圈,手脚颤抖,脸色苍白,嘴唇发紫。
苏管家抬头瞥了一眼四周,“估计是那贼声东击西,搬走了你的银子。”
海氏猛地抬头,“不可能,苏府上下都有侍卫把守,这么多银子,那贼人不可能容易出府。”
苏管家也觉得不对劲,可眼下他还得了花柳病,丑事更是被老爷的小妾们捅了出去。
他已没脸面继续待在苏府。
“银子,我的银子哟!我准备用来买地买铺子的银子!”海氏扶着墙,心疼自已的银子,痛哭流涕。
苏管家却在她哭的时候,朝后退了数步。
海氏擦着眼泪,一抬头,见到他要走,“你要去哪儿?”
苏管家连忙说道:“我去派人给你追那贼!”
海氏捏着帕子,大步上前,“不,不行,此事不能声张,不能让府里这些人知道,我从账目里偷来这么多银子!”
这些年她守着这些银子,不敢用来花,就是怕旁人知晓。
就每日藏在自已的房里,时不时进来看一看,幻想着等日后老爷一死,分家之后,再使劲挥霍。
可惜,她还没来得及花,就没了!
海氏越哭越厉害,有些喘不过气,险些晕厥,“不仅不能声张,还不能报官,这银子没了,就真的没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管家眸中露出一抹嫌弃,只想着快点走,深吸了一口气,又立马改口,“我去寻一辆马车来,不管有没有银子,我们先走。”
海氏又拦住他,“不用走,我们就待在府上,那些小妾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又如何?反正老爷现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,知道了也没办法休了我!”
“只要我还在府里,我就有机会再弄来银子!”
苏管家听她这么一说,觉得也对,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,上前扶着她道:“夫人说得对,反正老爷现在还是瘫的,知道了,又奈何不了我们。”
“只要我们打死不承认,那些个小妾也翻不起风浪来。”
林书棠远远地在院子里听着,她和段砚洲还没走。
本想看看海氏见着钱银不见后痛心疾首的样子,谁知,还见到了她厚脸皮的一面。
她灵机一动,朝段砚洲问去:“砚洲,你可会易容术?”
段砚洲点了点头,“当初跟着师父学艺时,学过一些。”
林书棠踮起脚,在他耳边小声道:“不如今晚我们就当一次神医。”
半个时辰后,苏府门外,有人来敲门。
苏家的三少爷,也就是府内庶出的公子,听到敲门声连忙府门打开,只见是一位穿着青衫灰袄的年轻男子,和一个高个的妇人。
妇人长得较为高大,男子长得小脸细白。
他瞧着一愣,“二位是?”
林书棠易容成一位男大夫,而段砚洲则易容成她的夫人。
两人一前一后,看似怪异,但是海氏绝对认不出来。
“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大夫,早些年与你们家老爷有缘,近来听说你们家老爷重病,所以特地前来给他诊脉。”林书棠一边摸着自已下巴粘着的胡子,一边说道。
苏三少爷为人正直,从不参与家族争斗,是真心待自已这位老父亲好,这些时日来苏老爷病重,他便忙前忙后着府中大小事。
他一听是来给父亲看病的大夫,心中欢喜,弯腰作揖相迎道:“先生,请。”
林书棠提步进府,抬头朝前方府邸看去。
这还是她今日头一次走正门进府。
段砚洲穿着女子的裙袄,扭着腰胯走得有模有样。
一旁小厮都情不自禁朝他看去。
林书棠回头见着那些人,眉宇含笑,果然,段砚洲扮作女人,也是个花容月貌的大美人。
两人在苏三少爷的引路下,缓缓来到了苏老爷的房内。
苏老爷的确病得不轻,躺在床榻上,骨瘦如柴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。
此刻就像是个活死人一般,只差跨出一步就能到地府。
苏三少爷拿着帕子上前给他擦脸,“爹,今日来了一位大夫,说你过去的故人,来给你瞧瞧病。”
苏老爷虽说是个活死人,但是一双眼睛黑溜溜的,看来意识是清醒的。
林书棠上下打量了一番,大概已猜测出了他的病情,朝苏老爷行礼道:“小的参见苏老爷,不知苏老爷可否愿意让小的把脉。”
苏老爷见着林书棠眼生,但是他这些年四处走商结交的不少人,一时忘记一两个也是常事。
他眨了眨眼睛,算是允诺。
林书棠走到苏老爷身旁,替他把脉。
苏老爷病情复杂,她把了许久了脉,后起身朝苏三少爷说道:“老爷这病有救。”
苏三少爷一喜,“真的?”
林书棠点了点头,“当然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