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次要跟他说一下,走的时候记得关窗户。”
雨果站起身来。
魏尔伦拎着食材回到兰波家里时,兰波已经窝在沙发上看书了,听到门口的声响,少年谍报员头也没抬,声音平静地开口,
“你今天出去的时间有点久。”
“嗯,因为碰到了一个有趣的老奶奶。”
魏尔伦张口就来,
“她正在苦恼家里内忧外患的情况,我就停下来听她说了一会儿。”
“……”
兰波放下书,无奈地看向魏尔伦,
“保罗,你真的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吗?”
当然不会,但这种态度足以削弱兰波本就不多的怀疑。
魏尔伦走进屋内,从背后掏出一大束鸢尾花,插在餐桌的花瓶里,
“今天生活区里那家花店的鸢尾剩得不多,我多跑了几家才找到。”
前半句是真话——不过花店的鸢尾之所以不多,是因为魏尔伦昨天就趁着扔垃圾的功夫伪装身份预定了一整个花篮。
后半句是假话——花篮送到无名的公墓,他去找雨果这短短的时间里,刚好能顺路从里面抽一束。
兰波没再质疑,接受了这个解释,他坐起身来,拢了拢身上的盖毯,好奇地看向魏尔伦放在厨房的食材,
“今天吃什麽?”
“小羊排。”
魏尔伦把一整块羊排从袋子里拿出来,用异能力便捷地切割成手掌大小,然后有点嫌弃地擦掉血水,
“阿蒂尔想吃什麽口味?黑胡椒还是盐烤?”
“唔……”
兰波皱着眉思索片刻,选择or,
“都想吃。”
“好。”
魏尔伦满口应下。
金发的人造神明精心烤制的小羊排香气弥漫,色泽诱人,看起来鲜嫩可口,就算兰波平日里不是多麽注重口腹之欲的人,也难免食指大动,他细细地品尝了两块后,心满意足地放下餐叉,看着魏尔伦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的背影,忽然想到一个以往从未想过的话题,
“保罗,你结婚了吗?”
——?
啊?
魏尔伦愣住了,他疑惑地将手中的盘子冲洗干净,转过头来看向兰波,
“没有——怎麽会忽然问这种问题?”
兰波也不清楚自己为什麽忽然就会想问这种问题,他思来想去,觉得可能是魏尔伦的背影给了他一些久远的熟悉感,于是他又提起了另一件事,
“我好像没跟保罗说过我的父母。”
黑发少年单手托住下巴,
“他们住在沙勒维尔-梅济耶尔的乡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魏尔伦回答。
半年后的某次国内任务,他和兰波会路过那里,兰波一反常态的态度引起了他难得的好奇,从而也引出了关于兰波童年的话题。
“是吗……?半年后啊。”
兰波怔愣着,声音变得有些轻,漂浮着莫名的情绪。
“可以远远地看他们一眼。”
魏尔伦擦干净手上的水,走到兰波身后,随后在少年震惊的眼神中,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,
“保罗——!?”
兰波羞愤地喊着魏尔伦的名字,但鉴于整个人的着力点都在魏尔伦抱着他的那只手臂上,少年还是下意识环住了魏尔伦的肩膀。
魏尔伦的唇角勾起过分张扬的弧度,他轻柔地把兰波放到沙发上,
“坐在这里会有点冷吧,以后吃完饭就可以先回沙发这边,没必要在餐厅等我。”
……
兰波觉得自己现在一点都不冷,他看着魏尔伦无比诚恳的表情,张张嘴,想要批评的话还是没说出口,只能叹了口气,无奈地建议,
“保罗可以直接跟我说。”
但待在地下室六年,早就在熏陶和阅读中自学成才的大人自有诡辩的方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