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?”
“出来看看。”
“看啥?”
坏了,狗子听见我笑话他了?
“看看你干的好事。”
又笃笃笃敲门。
温杞谦的语气总是整体趋于淡和,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执着。
卢倾倾立刻想起他叫自己起床时念的超度经。
她心中生出一排密密的钢牙,恨不得生嚼了他。
却一脸平和的开了门,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温杞谦指着走廊。
卢倾倾从书房伸出脑袋,顺着他的手指一看。
墨汁洒了一地,瓶子滚到很远。
大约是为冲进书房、笑话他时,踢洒的。
“坏了,坏了!”
卢倾倾跳着脚,回书房抓起宣纸。
温杞谦皱眉:
“这纸是人家给你参赛用的,拿来擦地?”
“我擦什么地!就这么点墨汁,赶紧趁它没干,写完给人家送去,省得叫人在楼下等着!”
卢倾倾蹲地,把宣纸摊在走廊。
温杞谦站她旁边,拿拖把威胁:
“不赶紧擦了,地板都被浸黑了!”
“马上就写完了!”
卢倾倾捡起地上的劈叉毛笔,蘸着地上的墨汁,龙飞凤舞。
“反正你的字写得跟清明特供似的,求着你写,你还拿起架来了。”
不用他了,当然要拿话药死他!
嘴上便宜卢倾倾势必占到底。
温杞谦见卢倾倾奋笔疾书的差不多了,打开蒸汽,擦地。
一个擦,一个撅腚跪地转圈、找角度蘸墨汁。
“我这还没完呢!”
卢倾倾赶紧蘸最后一块墨汁。
“早知道一个字写成头大!”
边唠叨、边默诵写着的诗:
“······那人却在灯火阑珊——处!快点擦掉你那发臭的墨汁!”
不用她嫌弃,最后一个字写完,最后一滴墨也擦干净了。
卢倾倾举着大功告成在灯下照一照:
“这里最好补补色,墨汁本来就兑了水,又叫你的拖把水冲淡了。”
温杞谦已经进行二度清洁了。
“算了,就这样吧。那些就算用高端墨汁的书法,不见得比我写得更好······哎?毛笔掉毛,这笔划里面有毛!”
卢倾倾开始揪毛,毛把未干的墨汁拖出字体之外。
温杞谦不理,忙着一遍又一遍清理砖缝。
卢倾倾对着保洁翻白眼。
这是你的事儿你都不上心!
那我······落款:温杞谦。
哈哈,名次砸了,也跟这孙子脱不了干系!
卢倾倾提着用签字笔写的落款书法跑下楼,送给物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