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早上被倒计时叫着起床,卢倾倾头又大起来,这狗子,折磨人很有一套!
她故左右而言他:
“快吃吧,芝士马上不拉丝了!”
温杞谦开始吃披萨,居然把撕下来的第一块递给她。
卢倾倾有点惊讶,望了他一眼,心一提,摆摆手,低头玩手机。
她本想闪人,但因为这个友善的举动,不好意思直接走开,好像怵他似的。
相邻而坐,宽大的桌面因为两人的胳膊肘都搭在了上面,忽然变得狭窄。
尤其他手长脚长,姿态舒展,显得体积很大。
明明拿披萨是小幅度动作,却因为空间狭窄,变得越来越窄……
他的微动着的吃饭手臂快要贴到她玩手机的手背上。
卢倾倾不敢动了。
盯着手机屏的一角,余光却凝固在危险的窄距离上。
温杞谦忽然余光定住,继而举披萨的胳膊肘也定住了。
奇怪的,两人的腿都在桌下,并看不到,却能感觉到对方在偷偷往回收拢……
都不说话,家中忽然有种嘹亮的寂静,但非常不寂寞。
淡沫尾夏的空气,忽然黏稠,叫人呼吸失调。
卢倾倾有点鼻息不畅……
越是不畅,他洗浴后的味道,存在感越是强烈……
简直叫人受不了。
温杞谦微微别过后脑勺,最后一口披萨咽得无比缓慢。
忽然,他先开了口:
“一会儿吃完饭,你陪我剪头发吧。”
?
突然的打破寂静,卢倾倾如惊弓之鸟。
缓了几秒。
她盯着温杞谦耙梳到后面的湿发,已半干,开始蓬翘。
并不长,很有型。
她不明白:
“好好的,剪掉做什么?”
但是他家都能把房子借给自己,他就是叫她陪着把别人剃成秃子呢,卢倾倾也要答应。
想想早上他当电子狗的恶心劲儿,不答应,明儿早上醒来,说不定自己在楼下垃圾桶!
那就去呗!
理发店,温杞谦跟托尼说把头发剪成极短的寸头。
托尼有点惊异:
“你才剪了有俩礼拜吗?要不,我给你修一修?”
可温杞谦很坚决:
“不,剪成短寸。”
她看,并没什么值得大改的地方。
哼!
他就馋自己这种光头,大北京的先锋感,给小地方人迷住了。
卢倾倾在等候区吸饮料,心底嘲讽学人精:
学又学不透,光头就彻底刮光,还短寸,到底舍不得那二两毛!
小地方审美……
出来理发店,走在微风沉醉的夏夜,像进入一个迷蒙的梦。
有点想把这样的夜晚,剪下来,夹进日记本,永远封存在那里。
温杞谦摸了一下卢倾倾的脑袋,似是不经意的:
“这样,我陪你一起长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