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你这身打扮,出门再开这辆车,有人买你的画吗?看起来一点也不正经。拜托你是白大画家诶,咱能不能稍微——端庄一点,让人一看就知道你特别厉害那种。”程曼歌实在不明白当年爸爸是怎么看上如此……时尚的妈妈的。
白茉打开车门:“你懂什么!我这叫追求自我,追求潮流!谁规定知名画家必须端庄的?我不就是染了个头发做了个美甲开了辆超跑穿了个一字裙吗?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!”
“是是是,你说的都对,咱们赶紧走吧。”程曼歌感觉周围人都在盯着她们两个看,坐进去的时候忍不住长呼了口气,催促白茉快点开。
白茉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:“你这样是不行的,我给你讲闺女,人呢,只有这一辈子,你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你,你是活给谁的啊还看别人眼光,只要咱不干违反乱纪有损社会道德的事儿,就不用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和异样的眼光。”
程曼歌看着眼角已经有细细纹路仍然追求自我的白女士,内心颇有感触。
她一直很敬佩白茉。
听爸爸说白茉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认可她,认为白茉从小离经叛道,肯定不会有所作为。
后来她的画被业内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看中,白茉拜进老先生门下。
老先生姓南,名容木,曾在公开场合夸过白茉:“小姑娘有灵气,她的画既有中国传统意蕴,也融合了西方的优秀画法,只要踏实努力,大有可为啊。”
那一年白茉26岁。
不是巅峰,而是新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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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时程父已经做好午饭,看着进门的母女俩,笑呵呵的摆好碗筷:“待会儿老严来我们家做客,我多做了几道菜,看看,怎么样?”
白茉摆好鞋子:“有客人来得去外面吃啊。”
程父摇头,不认同:“外面的饭哪有我做的好吃啊,这叫家常菜,再说了,老严不是客人,他就一蹭饭的,哦对了曼歌,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回来,在衣帽间,你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白茉一叉腰:“明明是我找人定做的好不好,你不过是跑了个腿儿!”
程曼歌扔下书包,甜滋滋的喊了声谢谢爸爸妈妈,跑进衣帽间。
她有预感是什么。
打开盒子,果不其然,是一件茶白色旗袍。
她喜欢旗袍,这事儿程父程母都知道,经常会给她找手艺好的老人做一件。
立领,斜襟,盘扣,收腰,开叉。
程曼歌抚摸着光洁绸面上精致的刺绣,心内的想法愈发坚定。
白茉倚在衣帽架门框上,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,笑着说:“这次找的这个老太太据说是祖传的,她家里有人在民国时候是千金难求的金裁缝,听说要排好久的队才能做一件。怎么样,合你心意吧?”
程曼歌点头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。
她正准备开口,听见程父喊了一嗓子:“来啦!快坐!”
紧接着是严叔叔的声音:“哟,让我看看,这么丰盛啊。”
程曼歌礼貌问好:“严叔叔好,好久不见。”
“诶呦别和我客气,来来来那咱们快吃吧,好久没吃老程做的饭了。”严叔叔单字一个深,和程父正好对着,程父单字一个潜。
几人其乐融融的吃完午饭,时间已接近三点。
程曼歌想起下午还要去聚餐,给逢春和夏莞楚发了条短信,问她们打算几点到。
夏莞楚直接回过电话来:“出来玩啊出来玩啊!我再约几个人,我们先在附近玩一会儿,到时候直接去。”
程曼歌应下,挑了件抹茶绿方领连衣裙,衬得她皮肤更白,也更显气质。
她和父母说了声,刚出门,碰上贺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