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,你的眼睛受伤了。你要是介意,也可以不出现在画里。”爱洛斯站定之后,见他魂不守舍,询问他。
画师远远瞧着他们调整姿势,他是之前被依蕾托王后看中从乡间招揽来的年轻画师,极具个性。
但这种时候,也知道不得插话。
乌列尔在这突然的寂静中,只有一片心思。
他很想。
乌列尔想和爱洛斯站在一起,他不知道如何表达:“其实我的眼睛可以勉强睁开。”
医师虽然说最好不要,但他觉得眼珠和眼皮是分开愈合的,强行睁开只是需要忍耐一下疼痛。这点他很擅长。
“不用了。”爱洛斯淡淡扫了他一眼。
就是这种时候,爱洛斯觉得乌列尔对他热切得有些过分。可等自己靠近的时候,对方又格外回避。
爱洛斯奇怪,莫非自己失忆前是什么很可怕的人。
他看看自己白皙的双手,这不太可能吧?
爱洛斯擅长对任何人温和以待,但他确实也不擅长和人交朋友。
可他也不觉得自己虐待过任何人。
算了,两个月的时间。他可以趁别人在忙于屠龙的时候,慢慢解答自己的问题。
冬日暖阳穿过高大的玻璃窗,照在身上。
爱洛斯摆好姿势站定,一站就是一个小时。
他对这些画师的技术一无所知,最后这位,他只是传了个仆人去叫画师来,刚好来的是最年轻的这位。
说来其他贵族的画像都是背景昏暗。但真要让爱洛斯也在地下大厅里站上半天,他说不定要反悔了。
爱洛斯拿好手里的花,散漫地想着待会儿午餐吃什么。
又站了不多时,他见到第一个从议事厅出来的人。
是黛黛。
“殿下。”黛黛见仆人们正送来假花,地上又铺着缎子,还有那个正忙碌的年轻画师,立刻就明白他们在作画。她没敢靠得太紧闯入画布,站在一边行了礼。
“会开完了?”爱洛斯问,他也担心黛黛被赶出。
“尚未,是午餐时间到了。还有许多没有处理的问题,阿方索学士和几位大臣可能还要待上很久,问您下午去不去呢?”
不去。你想办法代我去做笔记就是了。
爱洛斯刚想回话,大王子雪缪的身影就出现在黛黛身后。
雪缪也是刚从门内出来,不知听身边的侍从汇报了些什么,打发走侍从后,一见爱洛斯在这立刻向他走来。
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:“你要在中央大法庭的墙上挂的是什么?你知道挂在那里的画,是没有办法卸下来的么。”
中央大法庭是一座历经几百年的古老建筑,律令上十分细节,为了保护墙壁,内部不许频繁更换装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