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。
鸡鸣未起,萧玄同已经在叩门了:“起床起床起床!我数到三,不开门我就进来了!”
握瑜打着哈欠跟在他身后。
萧玄同:“一二三——”
“砰!”
响声几乎没有间隔,萧玄同纯硬闯,没半点缓冲。
萧玄同冲进屋内,正好对上了从太师椅上刚穿鞋下地的池衿。
池衿顶着眼下青黑,以及满脸被摧残之后的茫然无措,他犹豫着喊了句:“……大师兄?”
池衿身后是正在伸懒腰打哈欠揉眼睛的阮蔚,阮蔚嘴里还念叨着呢:“那么早来,大师兄难不成也是一夜未眠?”
这一套动作,真是好一副纨绔做派,好一些值得人误会的言语。
握瑜在门口探头探脑,见到这副场景也是原地立正,倒吸一口凉气。
池衿眼下青黑,阮蔚一夜未眠。
萧玄同:“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萧玄同面如罗刹,声如厉鬼:“阮蔚,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
阮蔚:“?”
池衿:“?”
两个完全纯洁的小孩还是不懂成年人眼中的世界啊。
阮蔚莫名其妙被萧玄同拎出去单独提审,握瑜则是对着池衿摆了八百张不同的臭脸表情。
萧玄同问:“你们俩一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去了?”
阮蔚:“……”
大师兄,师兄妹之间一丁点的信任都没了对吗。
尽管阮蔚没有把话问出口,萧玄同也还是用坚定的眼神回答了她:当!然!
阮蔚无语凝噎。
于是她转身离去,不做辩驳,挥挥手,带不走任何一片云彩。
毕竟。
粉身碎骨她不怕,清白不留也没啥。
阮蔚并不是什么能够被这种完全虚无缥缈的、被创造出名词只是为了规训女性的所谓贞洁而束缚的人,她很鄙夷这类专指女性的词汇,这些被男性命名并使用的词汇。
萧玄同当然也不觉得阮蔚会真的对池衿做什么,他知道自家师妹干不出这样‘趁人之危’的事。
萧玄同单纯看不惯他们俩天天黏在一块。
萧玄同抿唇,“我再说一遍哈,别搞事,千万别搞事听见没有?”
阮蔚圆圆的眼瞳转了转。
还没说话。
萧玄同说:“老实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