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晗点了点头,随后?大步离开?。
五年前,在白家家主的?努力?耕耘之下,总算是生出了真正的?嫡子,因为害怕白卿礼身份暴露,届时东窗事发,连累家族被问罪,因此白家责令白卿礼立即辞官回家,而白卿礼虽然答应了辞官,却是并没有直接回家。此后?,白卿礼几?乎成了白家的?弃子。
为什么一直不肯说呢?
或许是还抱有一点零星的?期待吧,期待白家会来人,期待父亲母亲还没有放弃她?,至少还愿意来看?望她?一眼,如此,她?便誓死守住这个秘密,以保全家族。
可是,没有,白家始终没有来人,父母更是不曾有过半封问候的?书信。
既然身份已?经暴露,她?便也就再没了隐瞒的?必要。只是不知,当她?身份暴露的?消息传回白家,父亲母亲会是什么样的?表情呢?
科举舞弊一案兹事体大,由刑部主持,即将召开?三司会审。
其中涉事官员基本已?经全部缉拿在案,只等三司会审之后?定罪。
林清羽得到消息时,已?是半个月之后?了,还是璃书进?宫来看?望她?,顺便告诉了她?这个消息,她?才知道,否则她?还被蒙在鼓里。
“我不问,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?”林清羽看?着前面拦住自己?去路的?漱玉,满脸怒容。
“姑娘,科举舞弊一案牵连甚广,奴婢不想您去涉险。”漱玉跪在林清羽面前寸步不让。
姑娘还未从李大夫逝世的?打击中缓过来,靖王妃又中了毒,姑娘是重?情重?义之人,这半个多月以来,本就已?经操劳过度心力?憔悴,若是再让她?知道了白夫子女扮男装,牵扯出科举舞弊一案,她?必然不会袖手旁观,此事不比旁的?事情,一旦姑娘涉足其中,只怕轻易脱身不得,那不是她?想看?到的?情形。
更何况,白夫子身上还极有可能背负着李大夫的?人命,姑娘那么敬重?李大夫,若真凶真的?是她?,姑娘可怎么遭受得住这份打击?
林清羽闭眼长叹一口气,她?也不知道她?去了能做什么,可她?只想去看?一眼,那个谪仙一般的?女子,她?满腹经纶,才华横溢,洒脱随性,这样一个人,只因她?是女子,便罪该万死了么?
“漱玉,你让开?,我不会做什么,我只是想去看?看?她?。”林清羽叹了口气,轻声道。
璃书站在一旁,有些后?悔告诉她?这个消息了,她?原以为清羽是已?经知道这个消息的?,一直没什么反应,可能只是没有放在心上,不曾想她?的?反应竟这么大。
“姑娘。”漱玉跪在地上,有些纠结。
“漱玉你放心吧,我陪你家姑娘去,保证不会让她?乱来的?。”璃书忽然上前一步,拍着胸脯保证。
看?完她?的?保证,漱玉更加犹豫了。
罢了,若是不让她?去,只怕她?是不肯罢休的?,反正今日已?是三四?会审,即便她?去了,也已?经做不了什么了。
漱玉派人去给太子殿下送了信,随后?便跟着两人一起出宫了。
第50章三司会审来到会审公堂,……
来到会?审公堂,衙门前里?里?外外已经站了许多?人。
有些纯粹是来看热闹的,也有想要一睹这位传说中的天才风采的,更有当初落榜的学子,心有不甘前来看笑话的。
“还说什么百年难得?一遇的天才,呵,不过是个上不得?台面?的女人,当初要不是这人弄虚作假,说不定我早当上官儿了。”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,身着一身洗得?发白的长衫男子道。
“可不是,当初我与这人乃是同届,当时就觉得?她长得?不阴不阳的,作的文章也不怎么样,指不定是买通关系才考上的。”另一人附和道。
“虽说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实是胆大妄为,欺君罔上,但她的文章我也是看过的,可谓是走笔成章,沈博绝丽,我还是相信她是凭自?己本事考中的。”
“哼,说什么沈博绝丽,不过是词藻堆彻,算不得?什么。”
林清羽挤在?人群中,听着这群人恶心人的言论,只想冲上去撕烂他?们的嘴。
“姑娘,此处人多?,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吧!”漱玉尽力拦着不让旁人冲撞了她家姑娘,可人实在?太多?了,难免还是会?有挤到她家姑娘的时候。
“无妨,我就在?这里?看着。”
“肃静。”
公堂之上,刑部尚书刘正石一拍案桌,以示肃穆,堂外围观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
我朝三司会?审由刑部尚书,大理寺卿以及御史中丞共同审理。
今日?这件案子关系重大,除了以上三位大人,便是连太子萧晗也坐镇当庭。
林清羽站在?人群中,皱着眉头看向堂上跪着的那一人,目光上移,落在?了坐在?副位上的御史中丞林远脸上,在?他?看过来的一瞬,直接移开了视线。
她轻叹了口气?,再次看向堂上的人。
许是因为今日?公开审理,白卿礼换了一件干净的囚服,凌乱的发髻也稍微梳理了一番。
站着堂外并不能看见她的脸色,只见她背脊挺的很直,仿佛一棵坚韧挺拔的松柏,丝毫不见半点?受刑之后的脆弱与颓然。
“白卿礼,本官问你,为何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,你可知,欺君罔上,乃是杀头的大罪?”刘尚书拍案问道。
白卿礼低着头,勾唇一笑,抬眸看向刘尚书,“不过是想试试我朝科举的试卷有多?难罢了,不曾想,一不小心竟是考上了。”
白卿礼这话一出,果然惹得?众人议论纷纷,其中一些秀才举人最是激动?。
“他?这话什么意思?,是瞧不起我等寒窗苦读多?年的学子吗?”
“就是,科举之艰难,多?少学子耗尽一生也无法功成名就,她这般蔑视科举,等同于蔑视皇权,合该株连九族才是。”
“不过区区一个女人,竟敢大放厥词。”
林清羽皱紧了眉头看着身旁的这一群所谓的读书人,嫌弃的避开了些,淡淡道:“嫉妒的嘴脸真是丑陋。”
“你说什么?你说我等嫉妒?我等堂堂读书人,又岂会?嫉妒一个阶下囚?”
“就是,一个女人而已,有何值得?我等嫉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