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洋接过柳条。
啪的一声,柳条抽向樊璃时不知怎的突然断了。
温洋严肃道:“魅,他变成这样,大半是你惯的,你来。”
魅座折下一根柳条,打得齁响。
严笙看得心口揪疼。
她一晃神猛然清醒,这才现眼前哪有什么残暴的惩罚,魅座那个鬼东西分明在给人解绑!
她眼皮暴跳:“混账东西,把你的控魂术收起来!魑——!”
魑座飘过来,脸色白得跟鬼一样:“他的相好,是谢遇?”
严笙:“不是谢遇是谁?打,给我往死里打!”
魑座一摊手:“那没办法,只能杀了。”
“……”严笙眼前一黑,颤抖道:“此话怎讲?”
魑座分析道:“他这性子记仇的紧,打一下能记十年,若我今日只是打他,他往后必然会报复回来,甚至会喊谢遇替他报仇,但我若是杀了他,这些不必要的事就能少一半,我无忧矣。”
严笙捏着眉头,把魑座挥开:“你下去——魍,你来。”
魍座长身站出来,一脸凝重的望着樊璃:“哭什么?犯了错就要受罚,十下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“谁跟你说十下?”严笙怒道,“打,一直打到他哭不出来!”
樊璃被吓狠了,一边哭一边艰难的喘气。
魍座叹息一声,捂着樊璃口鼻帮他平复呼吸:“别急,慢点吸气——”
严笙看那副护犊子的模样,揉着眉心:“魉!”
魉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。
他还没动身,手底下的头号云鹰便率先跑出来,嬉皮笑脸的说道:“这我会,只要用小刀划烂他的脸,变丑了,就没人会喜欢他了,再弄瞎眼睛,管保他以后再也跑不出去。”
严笙气得炸起来:“我还活着,他哪里就要沦落到那般地步?让你们收拾他,没让你们虐待他!”
她亲自又折了一根柳条,看着哭蔫的儿子,想打又舍不得,不打心里又堵着。
最后抓过樊璃的手,打了十个手板子:“带去院里严加看管,过几天送去北方守边!”
樊璃回到自己的屋子。
他跑了一天,身上脏兮兮的,不舒服,又爬起来,把身上洗干净才又缩回被窝,狠狠抖了一下。
身上的龙气还是处于断链状态,累极了,樊璃疲惫的睡过去。
温洋隐身在房中,低声向严笙说道:“小璃一向聪明,两国利害如何、事情败露后又会如何,他岂能不知?”
“可他明知如此,却还是想跑去谢遇那边,这是疯魔了,压不下去的。”
严笙苦涩道:“我知道。”
她看着儿子在逃跑间划出血痕的脸,心口五味杂陈。
其实她理解樊璃的心思,没办法,他就是喜欢上了那样的人。
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说死活要和谢遇在一起的话,只说他会改……
他要改,就要先把刀剑挥向自己,再挥向心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