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仔细回忆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动过了,没有放回原处,可没有相关的记忆。
翻遍了房间里所有角落,都没见到户口簿的踪迹,正疑惑的时候,身后突然传来了江亦琛的声音:“你在找这个么?”
她回头,看见他手上拿的东西,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:“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
他立在门口,身上还穿着睡衣,没有穿西装时的肃穆和冷厉,可他眼底里的寒霜,像是要溢出来似的,原来,他一直都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……
时雨慌了,怔了片刻,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,抱着一丝侥幸心里,走上前,将户口簿接了过来:“你拿这个做什么?”
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:‘我就想看看,你会在什么时候用得上它,真快,离乔义良找你,不过也就这么几天,你连犹豫都没有么?’
时雨心里的侥幸彻底被打破,现在户口簿就在她手里,可这扇门,她却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了。
她不知道能说点什么,解释好像没必要,反正他什么都知道。
他忽的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头跟他对视:“乔义良是不是没告诉你我对他说过什么?我说,我绝对不会放你走。”
时雨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乔义良联系的,她此时只有惊愕、不知所措,下巴被他捏得生疼,她也不敢挣扎,紧张得身体紧绷着。
江亦琛明明很生气,却一直在冷笑:“没必要紧张,其实我觉得,乔义良那家公司不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思的争取,要给我,我都看不上。他没找对自己的位置,惹错了人,从没有谁,敢跟我抢人。”
时雨终于害怕得想要挣脱,撇开他的手,后退了两步,她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没说出来,只是皱眉看着他,被动的等待着他发作。
他紧逼上前,眸子里像是淬了烈火:“你之前不是说,我连孩子都没有,以后家产没人继承吗?我觉得这件事,应该由你来做。反正你为了钱连乔义良都能接受,那你就依仗着孩子,要是哪天我死了,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,那可比乔义良开的一千万诱人得多,你这么喜欢冒险,那就尝试一下吧,反正都是为了钱。”
听多了,会当真的
时雨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要她给他生孩子吗?!
她只觉得他疯了,一步步被他逼退到窗前,她再也无路可退,伸手抵在他胸前,颤声说道:‘别这样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不是为了钱!’
他咬牙质问:“那是为了什么?嗯?!你告诉我!”
时雨被他歇斯底里的怒吼震得乱了方寸,答案无非是为了离开他,可她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他钳制住她的双手,埋首在她颈窝,沉声说道:“不要哭着说出为我好的话,听得多了,会当真的。你不是要钱吗?给我生个孩子,我给你钱,要多少,给多少,不比你忍辱负重的为了一千万去认乔义良来得有尊严吗?!”
时雨彻底崩溃了,他在盛怒中,她任何一句话都会引得他更加愤怒,保持沉默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“哥……放过我……”
从前是期望他可以让她靠近,只是现在,变成了求他放过。
听到那个让他忌讳的字眼,江亦琛眼中破天荒的多了一丝柔和:“这就放过你……”
随后一阵猛烈的狂风骤雨,伴随着时雨痛苦的惊叫,很快又归于平静。
然而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,像是海面汹涌的波涛,久久不息。
听着楼上的动静,云姨没敢上前,默默的推迟了晚饭的时间。
夜深人静时,江亦琛终于离开。
时雨将脸埋进枕头里不住的抽泣,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。
翌日清早,时雨趁着江亦琛还没醒就出门了。经过昨晚的事,她不想跟他打照面。
乔义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准时准点的打电话催促她跟他去办迁户。她没心思应付他,只是说道:‘被江亦琛提前发现了,我的户口簿在他手里。先别管能不能迁户了,想想他会怎么对付你吧。’
说完,她直接挂断了电话,乔义良估计被吓到了,又将电话打了过来,她直接挂断,拉黑,要是乔义良真的靠得住,能帮她离开,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,她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。
总有一个人要先妥协
到了医院,时雨经过药房时,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。
她不能怀上江亦琛的孩子,绝对不能。
她犹豫着走过去:“帮我开点药。”
药房的医师眼神闪躲:“又是那种药吗?时医生……不是我不给你开,上边交代了,不能给你开这药,我不知道为什么,你可以问问上头的人。”
听到这话,时雨就知道江亦琛一定给医院打过招呼了,放弃了这种想法。
中午午休的时候,她去了附近药店,刚买到药走到门口,江亦琛的信息就发过来了:药丢掉,我只说一次。
明明不是寒冬,她却生生的起了寒意,他还真是无处不在,清楚她时时刻刻的一举一动。
她走到路边的垃圾桶,把药丢进去,心底一片死寂。
下午到了下班时间,她没有想回家的欲望,昨晚他的疯狂让她怕了,她不想再继续被他折磨。
跟同事换班的念头刚起,就打消了,江亦琛都不让她在医院开药,还能允许她和人换班故意不回家?
在医院磨蹭到七点半,她才驱车回去,云姨迎上前接过她的手提包:“快吃饭吧,先生已经等着了。”
时雨点点头,小心翼翼的走到餐桌边,本来不想和江亦琛一起吃饭的,又怕触到他的敏感神经,惹他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