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刀斩乱麻
时雨当真起身就走,她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,非要关注她的事,这让她感觉到有压力,更多的是怕引起他的反感和厌恶情绪。
可当她刚回到房间,就收到了江亦琛发来的信息,内容是乔义良公司附近的动向和情况,自然也是他再找上她的原因。
原来乔义良的小女儿死了之后,他们夫妻没了后代,乔义良的公司本来就是家族企业,股份分布都在几家亲戚手里,他们盯上了乔义良这份儿。那几家亲戚能生得很,个个家里都有儿子,还不止一个,虎视眈眈的。
乔义良当然不甘心手里的肉被别人分去,夫妻俩一合计,乔义良的私生女也是女儿,哪怕再厌恶时雨,这个继承人的名头还是需要的,当然,时雨只是个工具,那些股份和钱,和她没关系。
知道真相之后,时雨气得楞了好久,哪次乔义良出现不是口口声声说着补偿?可又有哪次不是带着目的性的?她在乔义良眼里,真就只是个工具人吗?
越是这样,她越是为了母亲不值,乔义良不光毁了她母亲的一生,还毁了她,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。
更让她崩溃的是,这一切,江亦琛全都知道……
他从前哪怕厌恶她,把她当成透明的,她都能忍受,可现在她所有的不堪都展现在了他眼前,这种感觉,就跟当年他发现她写的那些关于他的日记时一样,让她手足无措,无地自容。
思量了一晚上,她决定主动去见乔义良,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。
第二天到了医院,乔义良依旧给她点了餐,看着那高级的包装,她只觉得可笑,在乔义良那种人眼里,一切都是可以用钱衡量的吧?
她把曾经拉黑的乔义良的其中一个电话号码从黑名单移除,拨了过去。
电话很快接通,乔义良语气里透着兴奋:“小雨啊,给你点的餐收到了吧?你医院的工作累,多吃点,你看你那么瘦。”
时雨没有直接给他泼冷水:“你在江城吗?见个面?”
乔义良立刻说道:‘我没在江城,但是可以过来,你说个时间,我一定准时到。’
他有所求,自然把时雨当做小祖宗似的供着,时雨也默许了这种方式:“我就中午午休的时候有空,赶不过来那就不怪我不见你了。”
说完,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这一瞬间,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,一时间,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她应该离开江家、离开江亦琛的,早就做好的打算,只是后来事与愿违,被他打乱了计划。她不能继续沉浸下去,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名正言顺的走?
她得离开,但也不会真的跟乔义良走,只是以乔义良为借口,离开江家,然后再脱离乔义良。
这段时间看似江亦琛对她变得不一样,这又何尝不让她害怕这只是磨刀之前的温柔假象?还是那句话,没结果的事,她不敢赌,不敢奢求,俗话是快刀斩乱麻。
中午下班的时候,乔义良给她打来了电话,准时出现在了医院门口接她。
不谈亲情只谈利益
她收拾了一下,换下白大褂就下楼了,看见乔义良的车,她没上去,而是去车库开了自己的车。
江亦琛给她的车,可比乔义良的车高级,她就是要告诉他,想收买她,没那么容易,她不是他轻易能玩弄股掌之间的工具。
乔义良稍稍有些尴尬:“开你的车也行,看来江亦琛对你不错。”
时雨没说话,轻蔑的看了他一眼,驱车走在前面。
她选了附近一家高档西餐厅,落座就点了最贵的红酒和最贵的菜。
乔义良倒也没有小家子气,比起时雨能给他带来的利益,这都不算什么。、
趁着还没上菜的空档,时雨很直白的说道:“我不喜欢绕弯子,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,说说吧,你能带给我什么?”
乔义良没反应过来,愣了一下。
时雨冷笑:‘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想利用我当工具人吧?天底下哪有这种事?你也别跟我谈什么亲情,我妈在你眼里怕也只是一时兴起的杰作,我这个意外之女,又算得了什么?我们之间,还是只谈利益的好。’
乔义良终于品出了她话里的意思:‘我个人还是想跟你谈亲情,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的话,我也就顺着你了。你要是都知道的话,我也就不绕弯子了,只要你跟我走,跟我改名换姓,进入乔家,条件你提,我尽量满足。’
听到‘改名换姓’四个字,时雨有些反胃,但没表现出来:“当真条件我提?”
乔义良点点头:“是,只要你跟我走,什么都好说。江亦琛那边我倒是不担心,你要认亲爹,他是没什么话语权的,无论是法律意义上还是人伦上,他都没理由阻止。”
时雨有些不爽他突然提起江亦琛,讽刺道:‘江家帮你养了二十年女儿,你就这种态度?你应该走到江亦琛跟前,给他鞠个躬,恭恭敬敬的道谢。’
乔义良稍稍有些难堪,今天的时雨跟他以往见到的不太一样,他拿起餐巾布擦了擦鬓边的汗珠:“是,你说得对,等你确定好要跟我回家了,我一定正式的登门道谢。”
时雨沉吟了片刻,开出了条件:‘我可以跟你走,挂名帮你保住手里的股份,但你也得分我一杯羹,我要得不多,就当你补上过去这么多年应该负的责任,一千万,对你来说是小意思吧?’
她知道,她要是狮子大开口,最后也不过一分钱都拿不到,说一个乔义良可接受的价格,她后半生还有得保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