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祠堂的门被轻轻推开,周衍川走了进来。
他看到傅书毓站在父母的牌位前,而傅时恒则跪在蒲团上,气氛显得有些压抑。
“书毓,大年初一的,别在这里待太久,外面天冷。”周衍川轻声说道,试图缓和一下气氛。
傅书毓闻言,转过身来,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,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咱们先出去吧。”
她说完,又看向傅时恒,语气轻柔,嘴角勾起,眼中却毫无半分笑意。
“大伯,您也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傅时恒没有回应,只是缓缓抬起头,目光追随着傅书毓和周衍川离去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他站起身,走到傅时锦的牌位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,低声喃喃:“时锦,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香炉中的檀香袅袅升起,仿佛在回应他的低语,却又显得那么遥远。
祠堂外,寒风凛冽,傅书毓和周衍川并肩走在回廊中。
周衍川轻轻握住傅书毓的手,低声说道:“梁永安到了。”
傅书毓的脚步微微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但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她点了点头,语气淡然:“我知道了。带他去见爷爷吧。”
周衍川看了她一眼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与此同时,傅家的大厅内,傅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,手中握着一杯热茶,神情肃穆。
梁永安站在大厅中央,身形挺拔,面容冷峻,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不安。
他的到来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傅书毓和周衍川走进大厅,傅老爷子抬眼看向他们,目光在梁永安身上停留片刻,随即沉声问道:“书毓,这位是?”
傅书毓上前一步,将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递给傅老爷子,语气平静却坚定:“爷爷,这是梁永安,大伯的儿子。这是鉴定报告,您可以看看。”
傅老爷子接过报告,眉头紧锁,目光在报告上扫过,脸色逐渐变得凝重。他抬头看向梁永安,目光锐利如刀:“你……是时恒的儿子?”
梁永安点了点头,语气不卑不亢:“是。”
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,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傅时恒此时也走了进来,看到这一幕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些什么,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忽然间,瓷器碎裂声划破寒夜。
青瓷盏撞上红木案几的瞬间,碎瓷如刀锋般迸裂。
青花瓷片裹着滚烫茶汤飞溅,在傅老爷子脚边绽开锋利的莲。
老式立钟恰在此刻敲响整点,青铜余音与碎瓷声绞成一根钢丝,勒进每个人的喉管
傅书毓睫毛都没颤一下,她盯着那片顺着砖缝爬向自己的茶渍。
傅老爷子枯瘦的手掌仍悬在半空,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。
“傅书毓!”傅老爷子枯枝般的手掌拍在案几,震得翡翠貔貅摆件直晃,“你到想要干什么?”
傅书毓对上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目光。
“爷爷神通广大,我想干什么,你最清楚不过。”
周衍川大掌覆上傅书毓的后腰,安抚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