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让她在宫中养病而已!”
我静静听着他的话,却也有万语千言憋在心里。
然而,我最后只问了一句:“皇上说她是你的故友,为何我从不知晓。”
萧允深听我发问,以为我松了口。
他语气缓和些许。
“朕三年前曾掉落山崖,多亏了纤纤照顾。”
“我曾派人寻找想报答,却没想到战火蔓延到她的家乡,害她全家遇难,流离失所。”
萧允深定定地看着我,语气郑重。
“是朕欠她的,你要怪,就怪朕。”
我直直看着他,几息后,笑出了声。
“好。”
“我不怪了,你走吧。”
萧允深似乎张开了口,想要说什么。
可最后他只留了一个眼神,便转身离开。
我坐在原处,笑得越来越癫狂。
原来是那时,他失踪的那五日。
五日照顾的情谊,就能让他记这么久,念念不忘。
辗转多年,还会找到人不惜代价地报答。
而我五年的陪伴,就可以视如草芥。
连一丝真情也不愿奉送。
都说与饥饿中的人一斗米,他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。
而要是给那人一升米,又送肉,又给银子。
他却会抱怨,说你给得不够丰盛,给的频次太低。
我算是看清了,萧允深便是我与我柳家饲不熟的豺狼!
可我没想到,萧允深没陪着他的“故友”,晚上反而来了我的殿中。
他看到我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时,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愧疚。
“你怎么不说你也生病了?”
萧允深抓住我的手,可能是手掌太凉,让他手指微微抖了抖。
我平静地抽回手指。
“臣妾身体强壮,皇上不必忧心。没事便回去吧。”
萧允深面色几经变幻。
他咬牙道:“柳依依,你是不是非要抓着此事不放。”
“我说过,她对我有恩,留她在宫中,也只是让她好好养病。”
“况且,朕是皇帝,怎么可能后宫只有一个人,有纤纤在,对你的闲话还能少些。”
我淡淡一笑。
“皇上是为了为她争一个位分才来的吗?”
“不必多说了,臣妾不会同意的。”
萧允深站起身,眼中冷意泛滥。
“冥顽不灵。”
说罢,他直接甩袖离去。
而我隐于被子之下的手,指尖已在掌心掐出红痕。
在萧允深出了殿门的一刹那,我立刻冲到痰盂旁,吐得昏天黑地。
一碗温热的蜂蜜水放在我面前。我抬起头,正对上风晓一双桃花眸中隐隐的担忧。
“娘娘喝点水吧。”
我接过碗,一下饮下一半,有些呛咳,但感觉好了不少。
我问:“爹爹的信到了吗?”
风晓点点头,从怀中掏出密闭的火漆筒。
看完信,我面色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