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关玉秀醒来就看见关玉麟铁青着脸,抱着臂,满脸不爽的搬了把椅子和桌子坐在她床边瞪着她。
玉秀揉了揉眉心,没精神的打招呼:“玉麟,你为什么不开心?”
“你说呢。”关玉麟从牙缝里蹦出来叁个字,冷笑着把自己的铁衣剑和空茶壶啪的摆在了桌上。
“阿姐你跟叁皇子的暗卫很熟?放走他?”
“在说什么呢。”玉秀微笑。
“跟我装傻是吧!装傻是吧!”关玉麟气的上手就往两边捏扯玉秀的脸。
玉秀被掐的眼中泛泪。两手象征的扑腾了几下,试图掰开那铁钳似的双臂未果,就任由其所为了。
到底是关玉麟心疼的松了手。
“阿姐你也太心善了,心善到这种程度就是蠢!”玉麟恨铁不成钢的说。
玉秀没回话,两眼盯着这四方天地,透过纸糊的窗户照不进光,像一潭死水里的鱼。
“阿姐……”
看到她那样落寞的脸,倏地,关玉麟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他软了语气,握上她的手。
“你跟我说,昨晚出了什么事?你怎么会给那人药粉?你认识他?”他试探的语气中有抹极为危险的预警。
“不认识。看着可怜就放了。”关玉秀说。
关玉麟快被自家姐姐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死了。
“哦,看着可怜就放了?那差点被他杀的我呢?
阿姐就不心疼心疼我?”
“怎么可能伤的了你。”
“怎么不可能?!”关玉麟摊开手掌。
“你看我的手,差点就被削断了!”
手背上确有一道微微凸起的红色。
“这好像是烫的……”关玉秀捏着他的手,左看右看。
“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一种烈焰刀!”
“……玉麟,你是不是又拿我的话本去看了。”
“……你果真不在乎我了?”关玉麟把眉头拧成川字,闷闷不乐道。
“怎么可能,我最在乎的就是你。”关玉秀凭记忆从书桌下拿出烫伤膏,用指头挑起一块,细细的揉在那道红痕上。
关玉麟满意了。他翘腿坐下,任由姐姐心疼的给他抹药。心情大好,也就不追究那个落跑的小小暗卫,那种水平的叁脚猫来多少个都不足为惧的。
只要他阿姐没事那都是小事。
关玉麟把着下巴想了又想:“这要是到了春日宴……”
“阿姐,过几日的春日宴你还是想去?”他把着书桌,下巴磕在手背上,眨巴眨巴的望着姐姐。
春日宴这叁个字像跟风筝线,把关玉秀从万千思绪中拽回来,又送到另一万千回忆中去。
玉麟在贵族猎赛中打的猎物拔得头筹,将赢来的猎物当众送给了尚棠。
沉临渊嫉恨下将所得物送给玉秀,当众宣布了婚约。尚棠惊怒之下跑进了森林,失踪了。沉临渊也去追,也一起失踪了。
玉麟也发了疯的四处寻她。
最后沉临渊拥着熟睡的尚棠满身狼狈的回来了,当着众人的面,抱着她上马飞驰回府,甚至惊动了太医,过了一夜,尚棠才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