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的他一天到晚闷闷不乐的,沉默寡言,魔族身份还没暴露就把自己给憋死了。
江挽提着裙摆踩踏过地上的枯枝碎叶,走到了宽阔的地方。
谢无澜坐在树下望着远处呆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倏尔,身畔传来徐徐清风。
他睫翼轻颤。
一望无际夜色里,远山罩于黑夜之下,连绵成一带,月光洒落在山顶,银白若霜。
眼前忽而出现了许多缤纷绚烂的光芒。
月光照着它们,在地面下投射出蝴蝶的影子,翩翩起舞。
蝶光伴随着清风,缓缓升入空中去。
细碎的光芒映衬着少年清隽的容颜。
江挽忽然绕至他身前,询问:“好看吗?”
谢无澜微怔。
她轻轻眨了眨眼睛,清澈的瞳眸倒映出他脸上的色彩。
他动了动唇:“做什么?”
“送给你呀。”江挽笑道:“让你开心些。”
下一秒,忽而有一个坚实的瓷瓶塞入他怀中。
“其实这里还有。”她弯了弯唇:“我刚刚去捉的。”
“你要是想看,就给它们放出来。”
“一年只有一次,蝶光很美,也很难得。”
她坐在他旁边,望着远处,托着下巴,又补了一句:“你以后可以看见很多次。”
谢无澜握紧手中瓷瓶。
江挽说得很隐晦。
他又怎会不知她在说什么?
那些一日如十几年的日子,恶鬼嚎啕的世界里,甚至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得。
这些,自是他第一次见到。
但日后,或许也如她所说,可以见到很多次。
他低着眸望着手中的瓷瓶。
瓷瓶上,还残余着些许她手心的温度。
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倏尔抬眸。
眼前最后一缕蝶光缓缓消散。
谢无澜又垂下眸去。
他侧过脸去,江挽已经睡着了。
她扶着他身下木椅的扶手,脑袋一点一点的。
柔和的月色洒在她脸上,肤色胜雪,睫翼纤长,轻微地颤着。
谢无澜思索了下。
让不邪剑给她送回凝玉居去了。
清醒着的阿宓简直要无语死了。
自己动手一下会怎样?
就算你的剑再全能,也不能这么用吧?
呵呵,等宿主醒来,它一定要告状!
……
翌日。
窗隙中透过一缕阳光。
外头日头高照,时辰似乎不早了。
江挽悠悠转醒,伸了个懒腰,下床简单洗漱了一番。
阿宓迫不及待地告状:“昨夜你睡着了,他居然用不邪剑送你回来!”
“即便不邪剑再厉害,再全能,也不能这么用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