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棠溪身段还算不错,可那肤色黝黑,京城里随便拉出一个世家女子,都比她生得好看。她暗自倾心王爷也就罢了,居然还当众表露出来。
况且她都已有孩子,竟还对王爷心存妄想,实在是有违妇德,不知廉耻,下贱浪荡至极。
甚至有人低声议论道:“谢大人肤色黑,这棠溪也黑,可棠溪的儿子却这般白净秀气,怎么看都有点像王爷。”
经这人一提醒,还有人暗自揣测,这棠溪与王爷之间,莫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,这孩子难道是王爷的?
棠溪丝毫不在意众人的议论,她深知今日绝不能让逸王娶这个女人,否则即便到了地下,她也没脸去见娘亲。
张夫人在后面观礼,听到前面传来的议论声与混乱状况,心中猛地一紧,急忙快步跑了过去。
“溪儿,你怎么……啊……”话到嘴边,看到新娘的容貌,她忍不住惊呼一声,赶忙住了嘴。
随后看向棠溪,“溪儿,她……”
棠溪将康康递给张夫人,说道:“义母,您带着康康到一边去。”
张夫人看看逸王,又看看苏依盈,最后目光落在棠溪脸上,似乎明白了什么,赶忙点头,抱着康康站到了一旁。
刚才张夫人的眼神落入逸王眼中,那眼神仿佛她认识苏侧妃一般,逸王想问怎么回事,却又觉得场合不合适,最重要的是先将婚礼继续下去。
“棠溪,你若想闹事,等婚礼结束再说。现在本王命令你退下!”
棠溪直直地盯着逸王,再次手指着苏依盈,问道:“你今日,一定要娶她?”
这清冷的眼神中,夹杂着戾气、仇恨,还有一股他看不懂的决绝,让逸王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,到嘴边的话竟一时说不出来。
苏依盈见状,顿时委屈地哭着跑到逸王旁边,依偎到他身边,挽着他的胳膊,摆出一副像是被棠溪伤害了寻求保护的姿态,低声哭诉道:“王爷,这是怎么回事呀?”
看到身旁的女子如此楚楚可怜,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,逸王心中涌起无限怜惜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,看着棠溪坚定地说道:“对,我一定要娶她!”
棠溪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,突然笑了起来,“好,很好,真的很好!”
这声音虽带着笑,却满是悲痛欲绝。
以往看到棠溪,逸王从未有过这般感受,可此刻,看着她脸上的泪水,他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砍了一刀又一刀,疼得厉害,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。
侧妃后退一步,害怕地叫道:“王爷~”
逸王皱了皱眉头,没有理会侧妃,别过脸,不再看棠溪一眼,冷冷地说道:“现在你知道答案了,可以退下了吧!”
“好,我知道了!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!”
众人都以为棠溪这就要退下了,却见她掏出一个手帕,将手帕扔向她的儿子。
手帕在半空中旋了几个圈,准确无误地盖在了儿子脸上,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,就见她突然一把将新娘拽到身前。
紧接着,众人眼前寒光一闪,只听得新娘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,接着就看到新娘玫红色的喜裙瞬间被鲜血染红了一片。
逸王回过神来,不敢置信地看着棠溪,怒吼道:“棠溪,你好大的胆子!”
棠溪猛地将刺在新娘心口的剑拔出来,新娘心口的鲜血随着匕首的拔出喷涌而出,甚至溅到了棠溪脸上,她那月白色的衣服也染上了斑斑血迹,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。
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得呆立当场,就连逸王妃也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棠溪竟如此大胆,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苏依盈。
此刻,除了震惊,她只觉得棠溪一点都不像聂宁心,可又莫名地无比想念聂宁心。
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心中五味杂陈,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浅薄。
端木盼兮则直直地盯着棠溪,她自认为自己向来胆大包天、嚣张跋扈,可在父王面前,也绝不敢轻易杀人!
棠溪居然敢!
她可真是胆大包天,简直就是在找死!
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父王如何将棠溪千刀万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