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头紧蹙,强压下心中羞愤,死尸一般躺在榻上。
他不愿去看应不染,只好紧紧盯着房梁。
江知年眸中的不甘和屈辱,深深刺痛了应不染的心。
她心里委屈,又不愿向他服软,于是佯装未见,俯身想去亲亲他咬的毫无血色的唇瓣。
结果在她即将落下吻的那一刻,江知年将头狠狠一偏。
应不染的吻,落在了他有些凌乱的发鬓上。
人在极度羞愤的情况下,是会丧失一部分理智的。
此时的应不染就是如此。
江知年越是厌恶她,她便越要得到他。
她勾住江知年的脖子,温声软语的凑到江知年耳边,故意冲着他耳廓呵气。
上一世,她咬着江知年耳垂,刻意挑衅,“江知年,你不喜欢本公主,可你的身体喜欢的紧呢。”
她明里暗里,讽刺江知年心口不一。
现在想想,自己跟那昏庸纣王,除了性别不一样,也没啥区别。
根本不怪江知年厌烦她。
江知年脸色潮红,被春药折磨的脖颈青筋暴起。
瓷瓶碎落的声音惊醒沉浸在回忆中的应不染。
她攥紧衣衫,向江知年走去。
却并未像上一世一样,把人扒个干净,而是捡起落在地上的氅衣。
应不染不敢看他的眸子,只得偏头看向外侧,小心翼翼地把氅衣盖在江知年身上。
“本公主。。。。。。本公主是来拿回齐大人的画的,你站在那儿,我。。。。我以为你是他。。。。。”
氅衣盖好后,应不染立时向后退开几步,手指无措的绞着袖口。
上一世,她任性、荒唐、不计后果,最终得到的是什么?
国破家亡。
这一世,她断然不会让悲剧再次上演。
应不染步履匆忙的走到门前,侧耳听了一会儿房外吃酒交谈的声音。
然后默不作声的走回床前。
她强压下内心迫切想要见到父皇母后的焦急,自袖中拿出自己的手帕。
江知年审视着她,努力压下身体深处那一股股无名燥热。
下一刻,他呼吸一顿,手臂上青筋骤起。
应不染惊觉手腕猛地被人捏紧,随之而来的便是碎骨的剧痛。
抬头入目就是江知年幽深不见底的眸子。
他眸中情绪复杂,可那强烈的恨意,却是应不染怎么都无法忽略掉的。
应不染心里五味杂陈。
上一世好歹把人睡到手了,才遭了这么恶毒的一记目光。
这一世,她人都没摸上呢,咋就被恨上了?
“江知年,你放开我!”应不染烦躁扭动手腕,想从江知年的钳制中脱离。
“我不是要睡你!”
话一出口,应不染愣了一下,猝然抬头看向江知年,只觉得眼前男人的目光恨意更深了。
她轻咳一声,清泉似的眸子局促的移向一旁,“我只是,想给你擦擦汗。。。。。”
因为心虚,声音越来越小。
江知年没反应,一双眼仍旧寒凉如冰,死死瞪着应不染。
“你别这么看着我啊,”她心里着急,“待会儿外人走后,我叫棉儿给你打桶水来,现下出去,惹人注目。”
应不染想不明白,自己都已经撇的这么干净了,江知年怎么还不松手啊。
看人誓死不从的模样,她一下便明白过来,人家还在羞愤。
倘若不是她身份高贵,这会早就被江知年一巴掌扇墙上,扣都扣不下来。
“你放心,”应不染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,“本公主绝不占你便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