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子对于萧挚这样子很是迷茫,连忙去开门,然后发现是送白菜的,然后就放人去厨房。
萧挚一看不是要等的人,脸色有点失望,就说道:“送糕点那小丫头怎么还不来?”
“萧少爷找我?”奚红豆的声音忽然传过来,她和送白菜的就是前后脚,看着后门没关着,就自己进来了。
萧挚连忙回头,一看果然是奚红豆,就又轻咳两声。
“少爷可是着凉了?要不要找个郎中给少爷瞧一瞧啊?”小六子说道。
萧挚咋舌,然后就看向奚红豆问道:“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?”
“不晚啊,往日也是这个时候来送的。”小六子挠着头,总感觉自家少爷今天有点异常。
萧挚把小六子扒拉一边去,就说:“这糕点都是你做的?”
奚红豆点头:“是我做的。”说着还从篮子里拿了一块,说道:“给。”
萧挚接过糕点,然后就说:“那天、那天……!”
“那天怎么?”奚红豆眼睛睁大大大的,等着萧挚的下文,以前光听小六子说这少爷脾气暴躁,没想到还是个结巴。
小六子也跟着看着,萧挚看两人都这么看着他,就说道:“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吼你的!”说完扭头就走了,头也没回。
奚红豆眼睛一眯,然后就看向小六子问道:“你家少爷……”这是不是有点傲娇?
小六子也懵了,他们家少爷从来都是横着走的,今儿是……?
萧挚有点恼怒,不是恼怒别的,而是自己平时骂人的时候那么顺溜,怎么今天说个话都好像舌头疼一样?!
看着手里捏着的帕子,帕子是奚红豆那天给他按住伤口用的,上头的血迹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了,方才其实就是想道个谢,再把帕子换人家,可是不光没道谢,还拐了人家一块蒸糕,这整的岂不是占人家便宜了吗?!
“奚红豆……”萧挚看着帕子上的一枝红豆,到底是笑了笑收起来了。
日子一天一天过,奚红豆看着蟹苗也从小小一个越长越大了,每天往田里都倒一些麦麸稻壳渣滓熬成的糊糊当饲料,自家原本就是种地的,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了。
村里别家瞧了也只当是奚红豆胡闹着玩儿,心里还笑话奚老爹太惯着闺女。
八月份一到,眼看着第二茬的稻子能收了,奚家人满脸都是笑意,第二茬的稻子能收了,相比别家的稻子,自家的稻穗很是饱满,能比别家早收一个月。
“这法子还真不错!”奚大娘笑着说道,早收一个月就能早点卖,价钱也比之后的要高出一点,而且自家的稻子成色好,别家的米粒脱出壳来也是瘪的多!
奚老爹点头:“这螃蟹吃喝拉撒都在田里,咱们二茬追肥的功夫都省了,眼看着过中秋了,咱们这螃蟹一定也能卖出不少钱来!”
奚大嫂和奚二嫂都笑着,奚老爹说了,这批螃蟹卖出价了的话,以后家里的水田就都这么办,这次的蟹都是奚红豆一个人侍弄的,等下次大家都开始弄就都能跟着分钱了。
村里的人看奚红豆还真的折腾出钱来了,就都不笑话奚家惯女儿了,都开始夸奚红豆聪明会赚钱。奚红豆原以为安生的日子要来了,却不想,又一桩糟心的事儿让她平白又跟着被传闲话了。
事件的起因是源于周丹杏,之前因为张家逼迫非要浸猪笼,周丹杏当着全村人的面不得不喝了打胎的药,人是不用浸猪笼了,可是这名声也彻底的臭了。
奚家村的人自然是不会取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,临近的村子也都听到点风声,最后周家无奈,只能把周丹杏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,瘸子给了聘礼,五两银子不算少,在这村里黄花大闺女能有五两的聘礼也算是不错了。
周丹杏也去求过张拾粮,只要张拾粮把她接回去,张大娘哪怕再把她打出来,那她也算是张家的人,之后总有转机。可是张拾粮不敢违了张大娘的意,而且周丹杏也定了人家,就想这事儿就这么算了,让周丹杏别再闹了。
如此一来,周丹杏心里对张家怀恨,自己的一辈子都被毁了,张拾粮原本把她娶了就完事儿的事儿,偏偏张大娘不许,觉得张家丢脸都是因为她周丹杏的缘故,如今孩子也打掉了,更不想和周丹杏扯上关系,说什么不让周丹杏过门。
周大娘因为这事儿喝了耗子药差点没毒死,周老汉又因为女儿丢脸的事儿变本加厉的打周丹杏,最后周丹杏眼睛一红,拿了刀,跑到田埂上就把张拾粮给捅了。
一共捅了三刀,等大家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儿的时候才把人拉开,可是那时候也晚了,张拾粮肚子上血肉模糊的,肠子都快流出来了,保持着一脸震惊的样子,竟然是死不瞑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