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见了锦衣卫都得绕道走,他女儿倒好,直接给喜欢上了,要嫁了。
这可是他唯一的嫡女,汝南陈氏的血脉!
令萱送上一杯茶,“父亲莫急。”
“我怎能不急?”
令佟犹豫半晌,到底还是喝了这口茶。
“父亲。”令萱看准时机,柔和开口,“我想嫁我意中人,这不亦如当年父亲非要纳赵姨娘为妾么?”
“你!”
令佟有些哑口无言。
当年要不是他非要赵氏入府,陈氏也不至于悲愤之下自戕而死。
那时候,他也是年轻人热血上头啊。
虽然芥蒂陈氏太过刚烈,不够柔和,可私底下也是愧疚的。
令萱蹙着秀眉,“父亲,赵姨娘是什么人?”
“赵姨娘是出身卑微,吃了不少苦头,得幸与父亲婚配,但她何曾不是低贱之人,父亲还不是一意孤行了?”
“这话也不能这么说……”
令佟险些汗颜。
“父亲真以为赵姨娘与您就是情真意切,难以割舍了?”
令萱忍着发笑,一副苦心孤诣的模样。
“她卑微,来日顶多随便配个商户给家里打通门道去了,可一遇上父亲,那真是一朝飞天,凡土不沾。”
“您敢说,这里头没有半点算计?”
令佟虽不爱听,但也忍不住思索。
当年,他的确是不知怎么被赵氏迷的三魂五道的,可那也只是图个新鲜。
陈氏规矩,不及赵氏懂趣儿。
她是攀附令佟,可他也享受被女子追捧。
这些年来,赵氏可是把他哄的舒心顺意服服帖帖,他心里多少知道。
可难得糊涂,不如一乐。
但,赵氏闺中无媒与他苟合,的确不是什么规整的人,心思恐怕……
他不敢想。
“还有香姐儿。”
令萱叹得一声,“她是庶出,可得尽了宠爱,但你看看赵姨娘把她养成什么样子了?”
“身娇体弱,比我还厉害。”
“遇事便柔弱可怜,动不动要哭,没一点大家风范,大家闺秀不屑,却偏偏是男子爱的那一套。”
这般做作,是又想学她娘勾搭什么人么?
令佟想要反驳,却说不出话。
令萱冷笑一声:“这成何体统,对得起我令氏门楣么?!”
她是贵女典范,令香可以算是不像话了。
就算是娇柔惹人怜,到底上不得台面。
几番话下来,令萱直接一针见血,把这母女二人分析得透透的。
“这样的人父亲都容得下,为什么偏偏容不得他?”令萱反问。
陆燿虽然有着骂名,却是个实打实办事的。
论内,他聪慧冷静,智计不凡,更有一身好本领,心思重也省的吃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