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家昌马上发话:“我们民企不计较这些作风问题,只要能干活肯卖力,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有一点没关系。”
“确实,”李承逸接话附和,“水至清则无鱼。”
“但是这个人,却是既不能干活也不肯卖力,我担心他把我好好的工作搅黄,”宁好说,“不如我和他现在就开始分工,以福岭东路为界,福岭东路以北的地块他负责,福岭东路以南的地块我负责。”
闻家昌微怔,和李承逸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按他们原本的计划,是把孙国栋先安排在宁好旁边工作,两个项目经理平起平坐,要是宁好能力名不副实,孙可以把工作扛起来,他有权有人,久而久之宁好自然会边缘化,这样以最小的动静把人挪开,不至于影响家庭关系。
没想到宁好先发制人,以孙国栋能力差为由直接划分责任范围。
这一招,闻家昌倒也不反对。
如果她负责的地块出现问题,孙国栋江湖救急,也能顺势把另一半接手了。
闻家昌想了想,点头同意:“也行,那先这么安排,看看这个人有没有真本事。”
闻斯峘明白了,她担心有人搅局,事后被甩锅问责,将来被夺权。
考虑到她两次表态有自己的计划,也可能分开职责范围是因为她已在对方阵营埋好了线,免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宁好演这一出虽然达到了目的,却不是没有负面影响。
饭后李路云悄悄和闻家昌咬耳朵:“好好这孩子有点要强,一般人她也不服,手里有实权会不会和承逸唱反调?弊大于利?”
李路云的思维很简单,宁好聪明懂事她喜欢,可要是会影响到李承逸,那就果断划到对立面去。
闻家昌摆摆手,让她不要再说。
但顾虑已经被提出,值得警惕了。
。
材料所到雾凇院也不算近,工作日闻斯峘会吃过晚饭加会儿班再回家,晚上车少,一路畅通开得快,反而只要半小时左右,到家十一点,宁好有时睡了。
但今天没有。
她洗澡出来,浑身散发沐浴露的香味,睡裙的裙摆只遮了一半大腿,腿长而直,没被淋湿的时候,这睡裙一点不贴身,晃晃荡荡。
他视线跟随他穿过房间,她也乜了他一眼,只一眼,不太热情。
啧。他心里泄气,低头继续做细致的手工,帮她粘花瓶,她也没句表扬,就算闹闹被这么冷漠地对待,尾巴也会垂下去。
闻斯峘怀疑自己遭到了连坐,否则怎么解释她一场病生完性情大变,看他像看静物似的面无表情。
宁好坐在梳妆台前,背对他慢条斯理地涂涂抹抹,其实从镜子中能看见他的侧影。
他手机在桌上震动,放下工具拿起来接听,像故意避着宁好似的,支支吾吾应了两句:“……我知道了……明天吧……等会儿联系。”
很快挂断。
接着他还继续操作手机,仿佛是通话不便,换了微信交流。
要是正常夫妻,见了这场面都要以为他有外遇。
宁好心中暗自哂笑,刚想移开目光,突然怔住。
虽说不是正常夫妻,但他不就更容易有“外遇”了么?一边对她花言巧语,一边在外还有真爱。
要是能证实他外面有女人,那他嘴里那些情啊爱的就自然证伪了,他在这场婚姻中另有所图也就不言而喻。
思绪翻涌。宁好问过陆昭昭,大学的时候是不是闻斯峘送过醉酒的自己回住处。昭昭恍然大悟:“啊!八成就是他!我就说我在哪里见过他!是有帅哥送你回来,我有印象,时间太久了具体长什么样我忘了,但我记得一种抽象的帅!”
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?高中同校,自己和李承逸经常走在一起,他也许见过。大学他就在路边正好“捡到”她。
如果是他有意为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