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迅站起身,与他扭打起来,近乎疯狂:“来,狗东西,有本事就打死我。”
但始终男女力量悬殊,女人只能硬生生挨着,男人反而愈加来劲。
原本一米开外的男孩眼泪止不住得流,哭得声嘶力竭令人揪心,他忍着惧意往前靠近,抬着细小的胳膊企图将男人推开。
蚍蜉撼树。
男人只低头看男孩一眼,巍然不动,此举反而还引得男人怒意更甚。
似乎是不满男孩维护的举动,他下手更狠。
男孩瞪着通红的双眼,泪眼滂沱,惊惧之余边嘶哑着呼喊。
“你滚开,滚开。”
“不要打她。”
许是男孩尖锐的痛呼勾起人心底即将湮灭的怜悯之情。
又许是孩童的哀嚎无论何时都能引起同样为人父母心底的恻隐之心。
一开始冷漠看着的人们似乎有所动容,终于有人动了脚步。
紧接着又有人脚下微动,虽有几番踌躇,但还是跟着上前。
最终几人合力将两人分开。
悲惨的遭遇本身就值得同情,不过人的同情心并不常有。
缚宁端坐在长椅上不为所动。
这小孩比较幸运,他的母亲有认真对待他,会哭会闹,还有人帮忙,人跟人不能比。
缚宁压下心底涌动的情绪,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这副场景,总之就是无比碍眼。
失去翅膀的幼鸟,只能永远被困于孤岛。
眼前位于中庭的这栋楼就是缚宁所居住的,只不过她居住的o户在这栋楼的背面。
突然感受到一道熟悉的视线从上方传来,她抬起头。
苟明之站在楼阳台,身上松松垮垮得裹着睡衣,正垂眸往下凝视。
遥遥对视几秒,缚宁率先收回视线。
前方女人已经红着眼睛摸出手机吼道:“我要报警,我要告你。”
“不识好歹的臭婆娘。”男人挣脱束缚,再次上前打掉女人的手机,又被劝架的人拉回去。
手机“啪嗒”落地。
围观居民出声劝解:“都冷静点,冷静点,闹归闹,动手也不合适是吧,孩子还在这里看着呢,像什么样子呐。”
有人给台阶,男人也顺势而下。
警笛声自小区外传来。
男人几番思索,不再多待,立马转身离开,脚下步子迈的飞快。
见事态平息,周围人渐渐散去。
缚宁没有马上离开,多坐了一会,起身接着往单元楼入口走去。
后方女人所处的小道上传来一番对话。
“这位女士,有人投诉你扰民,有什么事好好沟通解决,还烦请你先跟我们离开。”
女人怒吼:“刚刚我被打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来救我,现在却来说我扰民。”
“…”沉默持续好一阵,一声叹息过后:“这事我们也会处理的,你在这也不是办法,不如先带着孩子跟我们回去。”
再之后,便听不清楚,总之这场无聊的闹剧已经平息。
走出电梯,缚宁余光瞥见右侧隐约有人倚在门口,她装作没现,转身自家门口走。
背后响起一道声音。
“精彩吗?”
缚宁脚步顿住,转过身,淡淡回应:“你不也看见了,没什么新意。”
苟明之卷散在肩前,睡袍系带规整得系在腰间,领口松散,锁骨粉润,一副洗完澡不久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