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缚宁已经面试完今天第二家广告商。
她挂断电话后边往出口去边翻看手机内的通话记录。
翻到被接听过的记录,缚宁步子慢下来:“倪娜。”
“怎么了?”略落后她一步的倪娜往前迈步与她并行。
缚宁边走边收起手机:“不用连接电话这种小事都替我做,你平时已经够操心了”
倪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私自替她接听电话。
一次两次。
没必要追究。
次数多了,有必要提个醒。
“我确实没有私自替你接听电话的权利”倪娜视线往息屏的机身上扫了眼,半开玩笑道:“不过我俩知根知底,对我还要有什么隐私吗?”
缚宁默了一瞬,停住脚步:“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?”
“同事,伙伴,又或许勉强算得上是朋友?”倪娜耸耸肩。
“朋友?”缚宁觉得好笑,淡淡纠正:“是工作伙伴。”
倪娜面不改色,对此并不意外。
她们彼此也都心知肚明。
要是缚宁没有上升空间,倪娜不会对她上心,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想要掌控她的方方面面,以确保没有任何差错。
缚宁接着道:“所以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有下次了。”
话音落下,她先一步走出。
身后倪娜注视前方大步迈出的背影,照旧跟上。
到家时天色还早,缚宁走出电梯,余光扫到右侧o房门是敞开的,脚步顿住,偏头看上几秒,朝那明显是为她留好门的屋子走过去。
走进玄关,现一双准备好的女士拖鞋。
她抬眸瞥一眼悠然靠近的男人。
在他注视之下坐在鞋柜处的鞋凳上,低头准备扯脚后跟的凉鞋带子。
手指刚勾住后跟鞋带,他就半蹲下来,脚踝也猝不及防得被他握住。
缚宁伸手去掰他手指。
没掰动。
抬起眼帘,语气冷淡:“松开。”
苟明之没做回应,脸上泛着笑,手却握的牢固。
缚宁重新低下头,长因为顷身的动作散在她颈侧,垂至胸前,挡住些视线。
几番尝试,她也没再去跟他较劲,干脆坐直身子靠着后壁任由他帮忙动手脱去脚上的鞋。
苟明之神情一如往常,缚宁却莫名能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。
只能询问:“你又怎么了?”
苟明之弯唇,掀眼笑望过来:“被人挂断电话,心情不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
这话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哀怨与谴责。
缚宁没觉得自己有问题,迎上对方视线:“少在我眼前装无辜,背着我做那么多事,真当我是傻子?”
苟明之将拖鞋套进她右脚,又托起她左脚,指尖勾住鞋带往下拉。
“把你父亲支开不是如你所愿吗?你不是也不希望他呆在家里的时间太长吗,他走了难道你不安心?”
缚宁垂眸,凝视他挺直优越的鼻梁,紧接着视线下移,滑过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,落在那只握着她脚踝的手背上。
听这意思像是考虑到她才会故意将缚濒支走,还以为是因为他们昨夜起了冲突。
没得到回应,苟明之抬眼,轻笑着问:“想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缚宁踩了踩穿好的拖鞋。
漫不经心扫一眼鞋面。
尺码合适。
她站起身,声调凉薄:“所以你不打算趁机向我要点所谓的酬劳或者说补偿吗?”
没等他回应,缚宁走进卫生间把手洗净,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过分白皙的脸。
唇彩还在。
抽出纸张,附在唇上对着镜子仔细擦拭。
卫生间出口的光线突然被遮挡大半。
苟明之倚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,周身散出清淡的懒劲儿:“要什么都可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