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咫这一趟前往齐阳郡送信函,回程时遇上大雪,行路艰难,耽误了时间。
他本想昨儿夜里连夜赶路,今早赶回县里,免得姜杏担心。
谁知,行到琅琊县一带时,遇见劫匪抢劫。
被抢的人不是贺咫,而是一位公子。那公子把身上的玉佩和金子都拿了出来,可劫匪依旧不满足,扬言要斩尽杀绝。
眼看那公子就要成了刀下亡魂,贺咫看不过去,挺身而出帮忙说了一句话。
“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拿了人家的钱财,竟还想取人家的性命。真当天底下没了王法不成?”
只一句,便如一柄剑,直刺入那些歹人的心窝。
那些人叫嚣着要让他陪葬,贺咫冷笑一声,轻蔑道:“就凭你们?想要你贺爷爷的命,还差得远呢。”
被救的公子抽空问他,“你真的姓贺?”
贺咫: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贺咫是也。”
劫匪头子叫嚣,“管你姓贺,还是姓何,敢挡咱们的财路,杀无赦。”
十多个匪徒纷纷策马过来,把贺咫团团围住。
他一人一马,面对手执明刀的歹人,竟毫无惧色。
从容掏出包袱里背着的长枪,把枪头、枪杆组装起来,大喝一声便跟那些人缠斗起来。
当年作为先锋营主力杀入敌营的时候,贺咫曾以一敌百,立下头功。
长枪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,贺家枪法,他早就练得行云流水。
如今不过区区十多个人,自然不在话下。
后来那位公子的侍卫赶到,把歹人活捉,他们方才脱险。
公子感恩戴德,说要报答,贺咫婉言谢绝,只留下姓名地址,匆匆分别,赶了回来。
姜杏听得后背发凉,嗔怪道:“你逞强助人,想过后果吗?万一寡不敌众,有个三长两短,我以后可怎么办?”
贺咫赔笑去拉姜杏的手,“娘子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姜杏生气地把他的手打开,“事情过了,你才说有数,万一当时被人偷袭,万一这些兵器上淬了毒,你想过后果吗?”
贺咫忙赔礼道歉:“我知错了,娘子原谅我这一回。以后路遇不平,我绝不凑热闹,肯定第一个先溜掉。我发誓,以后肯定平平安安陪着你,一直到老,好不好?”
姜杏嗔怪瞪他一眼,开始替他上药。
因为生气,下手略重,纵然如此,贺咫也没发出半点声音。
姜杏的心便又软了。
她轻手轻脚帮他上好了药,喃喃抱怨:“为了一个陌生人,豁出命去帮忙,到底值不值得。”
贺咫:“那位公子仪表堂堂,看着十分正派。当然值得!”
姜杏:“你曾说过,以貌取人最要不得。如今却被一个男人的外貌迷惑,甘愿舍命救他?我竟不知,你还有这样的癖好。”
“娘子,为夫冤枉啊。”贺咫忙解释,“我这人从无龙阳喜好,只是出于男人之间的信任,才会帮他的。你可别往歪处想。”
“你说没有就没有吗?”姜杏开始“胡搅蛮缠”。
贺咫重重点头,“当然没有,以前没有,现在没有,以后也绝不会有。我贺咫这辈子只喜欢你姜杏一个女人,其他的男人女人在我眼里,都只能算人,并无性别区分。”
这一句,终于把姜杏给逗笑了。
她收拾好药盒,冲他努努嘴,“穿好衣裳,咱们这就关店回家了。”
“明天开业,你都准备好了吗?我紧赶慢赶回来,就是为了帮忙的。”
他抬头看看天色,刚刚中午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