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就仗着你给陛下做过几年贴身暗卫吗?当年在西南驻军的营帐外,我亲耳听到的,你向陛下讨要这镇南将军的名号。”
朱迟墨拍着程卓的肩膀,叹了口气:
“这镇南将军的名头,确实是我向陛下讨要的。”
“但兄长可知是为何?”
程卓自知朱迟墨活着,便意味着自己麾下驻军已然被西南军控制,心生丧气,怨气颇重:
“这还能是为何?便是你想要啊。”
从戎者,谁不肖想将军位?程卓自己日思夜想这个位置多年,他不相信难道朱迟墨就能免俗?
朱迟墨说起了那段往事:
“彼时陛下肃边,西南方初定。用人上,不是不拘一格,而是无人可用。所以有些人不是殿下想用,而是不得不用。”
朱迟墨这般说,程卓一点也不明白:
“这与我封侯拜将有何干系?”
朱迟墨深看了他一眼,道:
“这镇南将军的名头,确实是我朱迟墨向陛下争取到的,这一点我不否认。”
“我朱家乃将门,父兄叔伯尽皆战死战场,门楣因此没落。我身为将门之后,有复兴家族之任。”
他说到这,听到程卓冷哼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“但是,程卓。我要这镇南将军之位的时候,向陛下许诺了,不娶妻直到镇南将军府能够完全控制西南的各种势力。”
朱迟墨这话给程卓敲了警钟,开口有些结巴: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同娶不娶妻有什么关系?”
程卓的正妻乃是西南一带最大氏族施家的嫡次女。
七年前肃王武瑛玖在西南肃边,西南氏族个个都想把手伸进西南军的军营里去。
奈何肃王殿下油盐不进,他身边的这些将领个个便都成了氏族眼中的香饽饽。
兵部尚书程卓人在西南时,便已经娶了一妻四妾。这些妻妾,毫无例外,都是西南望族的女儿。
大将军王带兵打仗、运筹帷幄,可毕竟管不到手底下的家务事。
跟着他的那些将领们个个也都老大不小了,他不能因为防范渗透便阻止将领们的婚姻大事。
“我记得,你那时态度非常坚决地要娶嫂夫人。”
程卓恨了朱迟墨多年,却不知当他一意孤行,决定迎娶西南第一氏族嫡女的时候,镇南将军的头衔便不可能再落到他的头上了。
“驻军将领需独善其身。”
这样的道理,程卓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多年,竟都不明,实则他也不具备担当重任的能力。
但程卓毕竟是跟随肃王征战多年的将领,肃王不可能就此放弃他。
所以,大将军王凯旋的时候,令程卓举家搬离西南。
多年来程卓身为驻军将领,自以为隐于郊野,不入朝野的视野。
却不知,那正是肃王在磨砺他。
可惜,新官上任的兵部尚书终是辜负了新帝的栽培之心。
一颗血淋淋的人头,滚落在兵部尚书程卓面前。
令他瞠目结舌。
“大舅哥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