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沫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干笑了几下,一边摆手一边摇头,“怎么可能,贤妃娘娘身子弱,后来可是生生病死的,怎么可能会有力气学这个。”
沐姝不以为意,“弩不像弓,不需要太耗费力气。”
舒沫沉吟了一下,随后认真问道:“如果贤妃会用弩,为什么以前秋猎的时候不一起参加,秋猎的奖项京中没人不眼馋。”
这个问题除了贤妃刻意隐藏没有别的理由了。
沐姝心里不免有些沉甸甸的,一件事情后面总会引出更多的事情,就跟在池塘中拔藕时一样,一根接着一根,你永远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。
她叹了一声没再想这个问题,舒沫也没觉得这个问题有多重要。
毕竟谁爱学什么都是自由不是,有人爱学琴棋书画,就有人爱学刀剑弓弩,学个弩没什么奇怪的。
她抱住了沐姝胳膊,“姑娘,不是说今晚还要办一场宴会吗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沐姝想到沐亦书的样子也没了心思,她摇了摇头,“算了,等亦书好了再说吧,他的猫刚出事,郡主府不好再行些欢愉之事。”
舒沫领会,放开了胳膊去跟后厨交代去了。
沐姝精疲力竭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,她将身上沉甸甸的衣服脱下后才惊觉自己全身都起了一层虚汗。
整个里衣都快黏在身上了。
她叫人去烧了一桶水,便坐在桌子旁边发呆,她想看书,但是却又没什么心思。
目光百无聊赖地穿过窗户向外,却又在看到一处时顿住了。
沐姝起身,她伸出手猛地摸向了窗户纸,那右上角有一个洞,圆而小,大概一指那么大。
她仔细看了看,然后便缓缓转身。
顺着小洞的方向,沐姝抬头看向了正对面的房梁上。
纵横交错的房梁在月光下能看到蒙了一层灰,但更为清楚的,是一根笔直插在上面的箭。
那箭很小,只有手指长短。
不仔细看也不会注意到有这个东西的存在,而那短短圆圆的尾巴上,还缠了一层纸。
从下往上看,能隐约看出来里面有墨水,应该是写了东西。
沐姝找来自己的箭,又搬过来一张椅子,踮着脚弄了半天才把这箭给拿下来。
等好不容易弄到手后,沐姝的额头就冒了一层虚汗。
那破了洞的窗户隐约有凉风挂起来,她拿着东西下来忍不住掩唇咳嗽了几下。
浑身都是汗的身体完全经不住风吹,沐姝顾不上看,先去拿了一个外衫给自己披上。
等穿好了才坐在椅子上认真看手上的东西。
近看之后才知道,这根本不是一根箭。
说白了,就是把筷子砍了一半,然后一端磨尖了就拿来使了。
看起来做的很仓促。
她找到缺口将纸一圈圈撕了下来。
上面的字形很陌生,只能看出来中规中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