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哎哟……”妇人疼得一声一声地哀嚎。
纪平安:“再忍忍。”
纪平安双手灵活地,不带任何感情地用棉线打了个死结,拿剪刀将多余的棉线剪掉。
妇人疼得脸上布满了泪水。
冬春帮妇人将头发拢好,重新盖上蓝布遮挡。纪平安交代妇人,不论如何疼都不许将棉线拆开,妇人不懂,但很温顺地点头。
待送走妇人,李庭绘还站在原地呆楞。
纪平安问:“怎么了?”
李庭绘:“我在琢磨。平安妹妹,你用棉线绑住瘤子的根部,目的是不是阻碍经络,让血气供应不上,根部坏死,然后瘤子就可以脱落了?”
纪平安点头:“是的,只要能确认瘤子并不是恶性的……”
“太神奇了!”李庭绘不等纪平安说完,忽然一把抓住她,“以前爷爷治疗这种病,都是用刀割掉,常常因为处理不好,受伤的部位会腐烂流脓,病人反而更加痛苦。平安妹妹,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,怎么能想出如此神奇的办法?”
纪平安:“等等,先别急着夸我。”
李庭绘:“啊?”
纪平安:“这不是我想出来的。是前人的智慧。”
李庭绘:“那那位前辈一定是个很厉害很了不起的人。天啊,平安妹妹,你怎么能懂这么多又知道这么多,还会这么多,你简直太厉害了!”
纪平安被夸得有点脸红,“我也没那么厉害啦。”
有了第一个病人就会有第二个。
渐渐的,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医善堂免费看诊,病人也就飞速多了起来,纪平安和李庭绘分开看诊,门口仍旧排起了长龙。
纪平安那边所在的队伍里。
柳星渊做书生打扮,福如海做仆人打扮。
周晟穿着一身贫寒的猎户装。
柳星渊和福如海站在周晟身后,两个人默默用眼神交流。
柳星渊:怎么又出宫了?
应聘你是习惯性把所有人都往坏处想吗……
福如海:兴许是头风太疼了。
柳星渊:我看不是。
柳星渊:我瞧着皇上是嫌上次证明的还不够,特意换了更穷的衣服,非要证明那传说中不谋财不谋名的纪平安是个庸俗贪财慕权的小人。你说皇上咋就这么倔呢?
福如海低头,不回应柳星渊。
他是跟着陛下的老人了,陛下什么性格,他还能不知道吗?
对,柳侍卫说得是有几分道理,但道理归道理,绝不能指出来,否则脑袋落地。
队伍前面的人越来越少,但队伍非但没变短,反而更长了。
纪平安送走病人后,看向望不到尾的队伍,看着头顶烈日灼灼,琢磨着弄了个挂号程序,让冬春给来的病人发号,这样大家可以估摸时间快到了,再过来,就不用一直在烈日下排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