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下豪言壮语的明珠周身熠熠生辉,叶轻舟的目光也不由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瞬。
良久,叶轻舟轻声但坚定道,“明珠,我虽不修无情道,但在私情上…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生灵会令我心动。”
“别做傻事,明珠。”
明珠落泪,却笑道,“我爱慕你,与你无关。况且,你谁也不爱,我私心更安。”
叶轻舟道,“此情不悔?”
“不悔!”明珠恳求道,“我知道您有千万个方法让我不知不觉忘掉这段情,但我求您不要这样做。”
叶轻舟不解,“何苦呢?为情所困于你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明珠直直望向胥爻帝姬那双如春水般宽容温和的杏眸,朗声道,“即使您让我忘掉这段情一万次,当我看到您的那一刻,我依旧会再次爱上你。”
直到此时,明珠才敢承认,月下初见,惊鸿一瞥,便已情根深种。
叶轻舟温声道,“这是吊桥效应,你的童年太苦了,所以格外眷恋善意,但这并不是爱情。”
明珠第一次驳斥了叶轻舟,“您又没动过情,您怎能轻易断定这不是爱情?”
叶轻舟愣住了,又问了一遍,“你执意保留此情,当真不怕后悔吗?”
明珠朗声答道,“天崩地裂,大道终焉,我也不改此心,不悔此情。”
“权势和您皆为明珠心之所向,情之所钟。”
明珠痴痴看向叶轻舟,“若有一日,您想谈情说爱,请先看一看明珠。”
胥爻帝姬避而不答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反而问她,“你打算如何在虞国立足?”
面对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,苏明珠笑了。
虽然没能得到叶轻舟的偏爱,但至少叶轻舟不再强求自己放下了。
苏明珠知道叶轻舟虽是不想与自己谈感情之事,但她抛出这个问题,必然是对自己起了考量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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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苏明珠收起那些怅然情思,认真答道,“我乃东宫少詹事,师从姬存希,我与东宫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“如今,我与东宫众人在对待教众和勋贵之事上意见相左。”
“我不欲让步,那便只能请她们让一让。”
叶轻舟起了兴致,“怎么个让法?”
苏明珠笑道,“此番大师姐以身入局,便是我的机会。”
“您虽然保全了大师姐的性命,但毒计杀死皇子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如我所料不差,大师姐至少数十年时间不得自由。”
叶轻舟点点头,“陈莱太重情了。她明明可以不行此险招,而是押着邢燕向我赔罪。”
苏明珠道,“若是不重情便不是大师姐,若是她来了,那我便无此良机。”
叶轻舟自嘲道,“陈莱重情,看重师尊,看重百姓,看重同僚,却独独忘了我这个直系上级。谈恩论德,我待她可不算薄。”
苏明珠揣测道,“这也许是因为…在大师姐看来,您什么都有,不缺她的这份情。”
叶轻舟道,“我是不缺她这一份,也不指望她给。但我还是低估了她,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想给我,真当我是个冤大头?”
苏明珠知道,陈莱在文姝之事上徇私舞弊,又用曌教和情谊捆绑叶轻舟干涉虞国内政,这两件事叠加在一起,终究是惹怒了这位素来面慈心善的胥爻帝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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