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家屋里头都生了煤炉子,靠一根铁皮管子把烟排到屋外。
易峰嘴角咧开,有主意了,那就制造点意外。
墙根下有堆煤,用破蛇皮袋子盖着。
他扯起那破袋子,又放下了。
这个太明显了,会留下明显的证据。
他又瞅见了角落里的破水缸。
农村里自来水三天一放,屋里屋外少不了水缸存水。
破水缸满满的,已经结了冰,厚厚一层,硬邦邦的。
这么大冰块塞到烟囱里,得敲碎,动静太大。
易峰想到了自已的空间,在那里面应该没声。
说干就干,易峰一摸冰块,缸里的冰块瞬间消失。
猛然间,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。
这要是摸人的脑袋,是不是也能做到无声无息取其项上人头?
赶紧压下这个念头,平复下心情。
屋内男人鼾声渐起,如打雷。
女人则哼哼唧唧,靡靡声不断,可能没吃饱。
易峰拎着一块砖,跑到院子一头,悄悄砸裂冰块,再一块块的塞进烟筒。
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,烟筒管子里,已经塞上了东西。
怪不得烟这么小呢。
不对劲,有情况,先撤再说。
他边退边走,开始清理脚印。
“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。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。”
一首古老的手机合旋铃声,突然响起。
铃声不大,却很突兀,吓了易峰一跳,赶紧蹲下不动了。
东屋有人在说话,离得远,听不清。
屋内,安子媳妇推推睡得正香的洪德伦。
“醒醒!醒醒!电话响了。”
“谁啊?大半夜的不睡觉,有病啊!”
“喂?喂!什么?让人发现了?二驴子你个废物。让你放把火,都这么费劲!行了,这事我明天会处理,你先到外边躲一阵子。”
“他娘的二驴子,废物点心一个,弄俩人都这么费劲!”
“咦?这手机这么小?怪好看的。”
“德伦。你让我撺掇易根家卖血,我可都办妥了。到现在你还没谢我呢。就把这个手机给我当谢礼呗!”
洪德伦一把夺回手机。
“那可不行!这可是刚从香港弄来的。老贵了。”
“哼!小气劲儿!那你走,别碰我!”
“行行!别生气啦!赶明儿去县里,给你买个更好看的。乖啊!”
“这还差不多,早点睡吧!”
过了一会儿,屋里再起鼾声。
易峰慢慢退出院子,把门栓移回去,让大门四敞亮开。
院子隐蔽处,一双血红的眼睛,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易家小子,别怪我狠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