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少爷您慈悲,免了咱们庄子不少的田租,我们全庄老少恐怕这个年都过不去了。
至于这些野味,都是庄里的爷们们自发给府上进贡的。”
“嗯,你们有心了。这次你们的心意我便领了。只是府里鲜有人用这些东西,捕捉这些野兽又颇费功夫,近些年又年成不好。
以后野味这一项进贡就免了吧。庄子里的人用心侍候庄稼,多添些丁口过来报我,更胜这些野味百倍。
另外,我母最是慈悲,庄上若有困难或受了天灾可报与我,万不可行那去口留丁,残杀抛弃婴孩之事。
否则若是被我知道了,那从此以后,庄子的田租一切照旧,即便是灾年也不会有任何减免。你回去告知全庄。”
庄头连忙跪下叩头:“太太慈悲!少爷慈悲。请少爷放心,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,谁肯舍了自已的亲骨肉。
若是家有余粮,哪家哪户敢行那恶毒之事,无需脏了少爷的手,庄里自会拿了他们问罪。”
“嗯,行了,一路旅途劳累,下去休息吧。”
薛虹又前往府上的库房里去瞧了一眼账册,一直是处于上涨的状态。
因为简略水泥的“分红”,每个月薛虹都有不断的进账。
再加上府里人少,开销也少。别说薛虹进账的地方有很多,就是什么也没有,只靠着薛虹篆刻写章引,加上朝廷的俸禄也够全家生活的。
所以薛虹没必要去挤麾下庄户的油水。
但薛虹愿意减免田租,让他们过好日子是一回事,可如果有人敢欺上贪污就又是一回事了。
薛虹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膏梁子弟。
……
“爷不知道啊!今年庄子年成实在不好啊。从三月份下雨,接接连连一直下到八月,竟没有一次晴过五天的。
九月份,更是下了一场碗大的冰雹,方近一千三百里地,连人带房并庄稼、牲口打伤无数啊!小的……小的实在不敢撒谎。”
这话如果是老农,或者朝中管着户部的人一听就知道纯粹是扯淡。
冰雹是强对流极端天气,本来就相对少见,更何况是碗口大的冰雹?如果真有这样的大灾,为什么不上报?
最扯淡的就是乌进孝说的范围,方近一千三百里地,算起来覆盖面积快到十万平方公里了。
这么大面积的受灾,京里不可能一点动静听不到。
还有乌进孝说的从三月下到八月的雨,真要是那样,底下的庄子一颗粮食也别想种出来!
贾珍冷哼一声:“我本算准了你要有五千两银子送来,现在只有两千五百两,你这个老货又来同我打擂台,真真叫别过年了!”
宁国府这些年里没有别的产业,府里的开销也大,早就是负流水了。
不过还是要比隔壁贾府强了太多太多,因为隔壁府早就是寅吃卯粮了。
……
“再有几日,娘娘就要回家了。也让娘娘看看家里的小辈们。
对了,如海和我的玉儿那里可派了请帖去?”
鸳鸯眼睛一转,回话道:“老太太您不知道。
元宵节宫里娘娘要宴请宗室女眷,林姑娘身为郡君也在受邀之列。
林姑娘倒是想来见一见大姐姐的,只是皇后娘娘那里不好推辞。
至于林大人,已经许久不曾回过家了,一直在吏部忙着。”
贾母依旧在努力尝试修复两府的关系,只是破镜难圆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