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微微颤抖,双手紧紧地扒拉着男人的胳膊,不敢松手。
换作以前,慕青阳肯定受不了,可确认她是当年的恩人后,他的心头一下子就柔软了,根本舍不得扒拉开那双白嫩的手。
反而还小声安慰着:“别怕,拉着孤别放手!”
“嗯,多谢殿下!”沈嘉岁激动地点点头,手抓得更紧了。
感受到她手抓着自己的胳膊,走在前面的慕青阳不自觉勾起唇角。
穿过了长长的过道,终于停在了一处牢房,狱卒转身对着慕青阳作揖。
“太子殿下,这就是沈密的牢房,不宜在牢房停留太久,您有什么话快些说吧!”
慕青阳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丢进他怀里:“赏你的。”
狱卒接过银子用手颠了颠,随后脸上露出狂喜来:“多谢太子殿下赏赐!”
狱卒打开了牢房门后,就拿着银子离开了。
等时间到了,他会再进来锁门。
慕青阳看了一眼躺在牢房地上的沈密,叹息一声,对着沈嘉岁说道:“进去吧!”
“小岁,你们的时间不多,可明白?”他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。
沈嘉岁当然知道,慕青阳是提醒她不要光顾着说话,别忘了问沈密一些关于安平大桥的线索。
她点点头,给了男人一个放心的眼神:“殿下放心,奴婢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!”
知道她有分寸后,慕青阳就自动离远了些,给二人一点私密的空间。
牢房内,沈密一身囚衣躺在地上,身下仅有薄薄的一层稻草铺着,看起来很是可怜。
虽然现在是夏季,但监牢里阴暗潮湿,沈密又是上了年纪的文官,怎么受得了?
说是躺在地上,实则是整个身子蜷缩着,连牢门打开都不曾抬头看看。
沈嘉岁走进去,许是还有一丝原主的情绪使然,鼻头一酸险些就落下泪来。
她强忍泪水上前,毫不嫌弃地伸手拍了拍沈密的肩膀,还唤了他一声:“爹……”
听到这带着哽咽又熟悉的声音,地上的中年男人猛地起身,看向来人。
将近一个月的时间,他身上的囚衣已经脏兮兮的了,脸上胡子拉碴,脏污不堪,眼底也是混浊灰败的色彩,没有任何精神气。
“你是……岁岁。”他语气是肯定的。
沈嘉岁赶紧摘下头顶的纱帽和脸上的面纱,泪水没忍住夺眶而出:“爹,是我!”
看见她的脸,沈密眼眸突然就亮了:“岁岁,真的是你,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?有没有受苦啊?”
他眼神感觉无处安放,都不知该看哪里才好。
“爹,我很好,我现在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婢女!”她赶紧回答。
闻言,沈密带上了笑意:“你在太子殿下身边?”
“真是太好了,那爹就算是死也瞑目了!”
“岁岁,是爹对不起你和你娘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快出去吧!”
想到这里是监牢,沈密不想沈嘉岁待太久。
沈嘉岁却是不走,与他说了几句就直奔主题。
她凑近沈密小声说:“爹,太子派人在查安平大桥的事情,我们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您好好想想,当年设计安平大桥的图纸除了您,还经过了谁的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