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席洵理见许雾晞突然坐起来,一脸严肃的看向某个方向,他也循着视线看过去,入眼只有幽深的树林。
&esp;&esp;“没什么。”许雾晞摇了摇头,那种曾经的熟悉感又回来了,被人偷窥的感觉。是她昏头了,不应该和席洵理就在这做了的。
&esp;&esp;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席洵理见许雾晞突然冷了神情,一副冷冷态度,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,明明刚才两个人还……
&esp;&esp;他一把拉住想走的许雾晞,捧着她的脸和她对视。
&esp;&esp;“你怎么了?”
&esp;&esp;许雾晞左右望了一眼,神色有些怪异,“没怎么,回去吧,我累了。”
&esp;&esp;她自顾自地穿好衣服,提起水桶就往回走,也不管桶里的螃蟹都爬了出来。
&esp;&esp;席洵理不发一语地静静跟着她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蹙了眉头。
&esp;&esp;是他粗心了,意乱情迷的就忘了这是在哪,刚才他察觉到有些异动,也没太过关注,还以为是小动物什么的。
&esp;&esp;许雾晞明显又陷入了情绪中,回到家就关在房间里,席洵理想跟她说话也没机会,直到村长的电话打了过来——杨婶进急救室了。
&esp;&esp;许雾晞坐在病房外,看着白色的墙发呆。墙砖上有斑驳的痕迹,不知是谁用笔写了密密麻麻的平安两字,又被涂黑。
&esp;&esp;许雾晞突然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,医院的墙比教堂聆听过更虔诚的祈祷。
&esp;&esp;可是里面的那个女人呢,有谁会为了她祈祷呢。
&esp;&esp;这就是医院,每个角落都令人窒息。
&esp;&esp;席洵理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,握住她冰凉的双手。
&esp;&esp;医生出来宣布抢救无效的时候,许雾晞的脑袋空白了一瞬,她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,她穿着红色外套,借着风告诉她:
&esp;&esp;——往前走,走得远远的。
&esp;&esp;可她自己,永远的留在这大山里,到死都没能离开。
&esp;&esp;阿萍婶听到死讯后,只是默了一会儿,对着许雾晞说道:“她既然说了你来办后事,那一切就依你的意思,我不管了。”
&esp;&esp;阿萍婶脚步匆忙地离开,像是身后有东西在追赶一样。
&esp;&esp;许雾晞在阿萍婶走后才慢慢点了点头,对席洵理说道:“照之前说的,直接火化,反正这地方,也没人会为她难过了。”
&esp;&esp;许雾晞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,像是要被火化的人是她一样。
&esp;&esp;席洵理心一紧,死死牵住了她的手,说道:“我知道,我来安排,别担心。”
&esp;&esp;按照许雾晞的意思,没有办葬礼,火化之后许雾晞就捧着骨灰回了家。
&esp;&esp;她一直都很平静,只是没有再开口说话而已。不管席洵理问什么,她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,要不然就不回答。
&esp;&esp;席洵理也只能一直守着她,一夜夜的枯坐到天明。
&esp;&esp;等到村长找上门的时候,席洵理才把许雾晞哄睡,她太疲倦了,连村长洪亮的嗓门都没有吵醒她。
&esp;&esp;席洵理顶着满眼的红血丝开了门,有些烦躁地问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&esp;&esp;村长搓着手谄媚地笑道:“我来看看雾晞,哎,她杨婶这一走,雾晞肯定很难过,她俩感情最好了。”
&esp;&esp;席洵理打量了他一会,问道:“雾晞以前发生过什么事?”
&esp;&esp;村长脸色一变,很快恢复如常,“没什么事啊,这不好好的吗?”
&esp;&esp;席洵理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烟,“之前承诺的款项还没有打完,村长你可想清楚了,不说实话的话,我以前给的钱,也可以全部拿回来。”